證道之日,李隨王舉世無雙,一把長槍欲渡證道天劫。誰能想到百花仙子語出驚人,對李隨王說道:“我心之所願,融合萬花本源,你我終是有緣無分。”
一旦融合萬花本源,有望成為花神,終生不可嫁。
十年的努力換來她這句話,李隨王道心不穩,跌落神壇,此後一蹶不振。他沒有一句抱怨,而是默默背上自己的長槍去了關海。
十幾年過去了,李隨王終於從關海回來了。
酒樓裡,人們小心翼翼的打量這個傳奇人物,倘若當年沒有愛上那個女人,估計早已經證道成功,實力與天王李將平齊。
奈何,一代天才自始隕落。
醉酒狀態的青衫道士清醒了幾分,不動聲色的塞給陳長安一張紙符。
陳長安低頭看了一眼,是一張百里傳送符。
這玩意貌似很珍貴啊!據說只有天師才能撰刻,平常人想獲得都沒機會。
“你們算是扯平了。”管甚很肉疼,壓低聲音道。
李隨王大快朵頤,一點也沒有神王的作態,從頭到尾,沒有看過陳長安。他狼吞虎嚥,往嘴中灌了幾口酒,像是幾天沒吃過飯的乞丐。
酒樓人,沒人繼續吃喝,都在看著李隨王。
李隨王終於吃飽,擦了擦手,“我老遠就聽見了你對我家冪兒說的大道理,沒來之前,我在想,到底是哪個小輩敢挾持冪兒,倘若讓冪兒受了委屈,我定將他吊在城門口三天。”
陳長安撇了撇嘴,李家的人果然一個比一個霸道,護短從來不講道理。
“我聽元靖說,你的眼睛能施展一種邪異的神通,元靖因此吃了大虧,你趁機欺負我李家人,可否屬實?”李隨王淡淡說道,強勢且霸道。若不是他內斂氣息,估計在場的,沒人能承受得住。
陳長安點點頭,“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又云,井水不犯河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只不過在秉行古人諫言而已。”
“哦?”李隨王淡淡一笑,“你不怕我李家?”
“這點傲骨,晚輩還是有的。”陳長安不卑不亢,時刻保持警惕。
“你師承何人,叫你師父過來,省的說我欺負後輩。”李隨王道。
能教這小子修煉眼瞳神通,估計他師父也一樣,這些年李隨王在關海廝殺,早就覺得乏味了,所以他很樂意遇上一個修煉眼瞳神通的對手。
陳長安掌心冷汗直冒,卻鎮定自若的道:“家師歸隱山林,不問紅塵事。”說著,陳長安取下無常劍,放在桌上。“師父的原話是,若有哪個不睜眼的老東西仗勢欺人,給他看這把劍,如果他還不識相,老子就出山滅他滿門。”
這是陳長安胡亂編造的話,這是白無常勾魂索煉化而成的無常劍,李隨王是大人物,應該能看出這把劍的不凡,倒是應該能被自己唬住。
李隨王瞥了那把劍一眼,大笑起來:“滅滿門,哈哈……你這師傅別的本事沒有,忽悠人的本事很大啊。”
陳長安搖搖頭。
“至少你李家青年一輩,無人是我對手。”說這句話時,陳長安做好隨時發動百里傳送符。
李隨王再看那把劍,笑意逐漸消失,十年前,關海之外異象四起,一個玉面書生和一頭大妖從南荒海峽禁地大戰至關海外。
李隨王至今無法忘記那一戰,玉面書生沖天入海,血戰大妖,關海都被血染紅了。
這少年的劍,似乎和書生的劍一模一樣。
李隨王心驚道:“你可是從極南之地而來?”
“山海之盡為終南,便是我師父歸隱之地。”陳長安看出李隨王面上的微妙變化,李隨王鎮守關海對年,或許他知道一些事情。
“原來如此……”李隨王說話不再那麼強勢,“既然你是極南之地來的人,遠來是客,之前是我唐突了。”
李隨王起身,便要離開。
李冪魚看見李隨王沒有帶自己走的意思,急道:“二叔……”
此時,她心中非常疑惑,二叔剛才氣勢凌人,突然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怎能令她不驚。
“冪兒,這是你犯下的錯誤,二叔也幫不了你,這些天你就跟在陳長安身邊,好好學習做人的道理吧。”李隨王龍行虎步,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離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