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道士再次騎驢入城,引來很多人關注,此人出身北冥山道家,做派卻輕浮,不正經過頭了。
陳長安在前面走,李冪魚緊緊跟著,她面上不自然,步伐扭扭捏捏,她心裡委屈,又何嘗想這樣,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進入一座酒樓,青衫道士讓小廝牽馬去後院,囑咐道:“這驢挑食,喜歡美酒好肉,你得好好招待。”
小廝第一次看見如此奇葩的毛驢,唯唯諾諾的領著毛驢去後院了。
進入酒樓中,管甚把酒葫蘆遞給小廝,說道:“你們這裡有多少酒,都給我裝進去。”
“客官……這葫蘆能裝得下那麼多酒?我們酒窖裡有十幾罈佳釀……”小廝不確定道。
“甭管那麼多,你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諸多異樣目光投來,有人認出了青衫道士,便不敢多嘴,隨後那些目光都落在陳長安和李冪魚身上。
傳言竟然是真的。
不久有人說李元靖和李冪在城外觸了陳長安的黴頭,李元靖被教訓後,狼狽逃回城,而李冪魚則被陳長安留下當做貼身侍女。
陳長安之名,今早開始被很多人記住,修煉眼瞳神通的天才,可他卻敢挾持李冪魚,這不是打李家的臉?
要知道,李家勢力龐大,底蘊雄厚,花神宮也不願意招惹,陳長安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愣頭青,真是愚蠢之極啊。
有人心中叫好,李家子輩仗著家族勢力在城中肆無忌憚,早有很多人看不過去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再看我把你們眼珠子都挖出來。”李冪魚刁蠻任性是出了名的,城主對她都頗為頭疼。
一時間,酒樓裡氣氛很微妙,一群人小聲談論,不敢牽扯有關李冪魚的話題。
“哼,這還差不多,要是影響了本小姐的食慾,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李冪魚冷哼一聲,對一群人極度不屑。
等酒菜搬上桌,另一名小廝快步跑過來,汗流浹背的對管甚道:“道爺,您的葫蘆……裝了十壇,我們搬不動了。”
“裝滿就好。”青衫道士一揮手,酒葫蘆憑空飛入他手中。這一手讓很多人看呆,隔空取物的手段,這是化龍強者的手段啊。
陳長安不動聲色的吃自己的,李冪魚吃了幾口,沒了食慾,嘴上唸叨道:“都不是我愛吃的。”
陳長安瞥了她一眼,輕搖手中杯,說道:“你知道葉無痕為什麼對你抱著冷漠的態度嗎?”
聊到關於葉無痕的話題,李冪魚瞬間來了精神,問道:“為什麼?”
“你自己作唄。”
“你注意你的用詞。”
“難道不是嗎?你是李家千金,卻橫行無忌,不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倘若你生在窮苦人家,像你這樣的,在人們眼裡,這是一種病態,遲早墮落青樓,成為男人褻玩之物。”陳長安飲盡杯中酒。“女子有三德,一是賢得,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其次才德,修身養性,以才德服人,不嬌作,不妄言,三為仁德,以身作則,忠言禮信,誠心禮戴。你說你身上有哪一點符合?除了刁蠻任性,你還有什麼?”
李冪魚漲紅了臉,第一次比一個同齡人訓斥,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我哪裡有你說的這麼不堪……”
“有空你不妨聽聽別人在背後什麼議論你的,別人畏懼你的身份,自然不敢當著你的面說出來,那些在背後議論你的話,雖不可靠,卻也是一面鏡子,至少反正出你真實的另一面,如此,你方可知道被人眼中的你是怎樣的。”陳長安給倒了兩杯酒,一杯給她,一杯自飲。
“其實你並不壞,只是生長的環境不同,性格潑辣,任性刁蠻罷了。倘若有一天,你走出李唐城,沒了靠山,你的任性會給你帶來致命的傷害,因為九州很大,世道險惡,沒人會顧及你的感受。”
李冪魚撰緊秀拳,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管甚喝了很多酒,打了個飽嗝,“長安兄說得在理,滿腹論理,我自愧不如啊。”
這時,酒樓裡進來一箇中年人,兩名侍從眼神了冷厲,落在陳長安一桌。中年人靠近他們一桌坐下,叫了一桌好酒好菜,自己吃了起來,兩名侍衛不敢坐,眸光始終沒有離開陳長安一桌。
李冪魚對中年人慾言又止。
陳長安也不點破,卻聽得周圍竊竊私語傳入耳中。“李隨王,他不是坐鎮關海嗎,當年天王李將把海妖趕至關海之外,並且簽訂和平契約,海妖不可逾越關海一步,李隨王鎮守關海多年,斬殺無數海妖,如今他回來,關海由誰坐鎮?”
“李隨王常年坐鎮關海,膝下無子女,對李冪魚寵愛有加,如今李冪魚落入陳長安手中,李隨王這時現身,姓陳肯定要倒黴了。”
陳長安大致聽過李隨王的事蹟,他是李家一代天才,年輕時意氣風發,一把戰槍所向無敵,擊敗花神宮長老,卻對花神宮百花仙子一見鍾情。
“待我證道之日,即是迎娶花仙子之時。”這是李隨王的豪言壯語,僅僅用了十年時間,迎來了李隨王的證道之日,他用行動證明,配得上百花仙子的只有他李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