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陽的離開,讓我清醒了一些,連他都明白,這樣就沒有機會了。他放手了,大概他也很累很痛了吧。
也許我是需要這次爆發的,需要抱著他哭一次,然後才能放下一點點。是啊,我都懷孕了,孩子都要出來了,我跟陳飛揚的關係,也許就這樣註定了。
哭夠了,對自己笑一笑,認了吧,燕小嫦。
陳飛揚再給我打電話,我才語氣和緩了那麼一點點,他說老黑他們聚會,他要出去喝酒。我非常不待見陳飛揚這個喝酒,可我今天這麼累,不想對他有什麼要求。
最後拿了個三等獎,雖然同時獲得三等獎的有很多,但我相當滿意了。我給陳飛揚打電話宣佈喜訊,電話那頭他還是美滋滋的,說第二天會去車站接我們。
但第二天他沒來,他睡過頭了,頭天晚上喝多了。
關於遊戲賬號的事情,雖然心裡有隔閡,但我不想再提,床頭有一張他寫給我的認錯的紙條,宣告和保證了三件事情。
第一,號他確實盜過,看到那些留言很不開心,本來想解除我們遊戲裡的婚姻關心,但沒敢那麼做。賣號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在看過以後就下線了,其它不知情。
我覺得那事兒可能是謝婷婷他老公幹的。
第二,看到那些東西以後,他並不開心,所以他後悔了,還不如不看。
第三,“雖然事情不太好,但還是因為我愛你,我不想錯過你的任何事情,但是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做這種卑鄙無恥下流的事情,以後我要加倍對你好,超過那個男人。老婆我愛你。”
看完紙條,我看著在換衣服準備出門的陳飛揚,我說:“你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跟我說麼,寫這些玩意兒有什麼意思?”
陳飛揚眼神閃爍,像不好意思,又像在隱藏什麼。
我發現陳飛揚有事兒瞞著我,是從一個特別小的細節。家裡廁所紙簍的塑膠袋剛換過新的,我回到家上廁所的時候,裡面有一張用過的衛生紙,並不厚,疊得整整齊齊,一看就不是陳飛揚用過的。
他不管擦鼻涕還是擦什麼,衛生紙都是整團整團扔的。
我問他,“家裡來人了?”
陳飛揚愣一下,“沒有。”
“你昨晚喝多誰送你回來的?”
他又愣一下,“我自己就回來了。”
“跟誰喝的?”
“你問這麼多幹嘛?”
我盯著陳飛揚,他把臉撇一邊去,然後扶著我的肩頭,“老婆昨晚坐一夜車累了吧,快去睡覺。”
我被他推回臥室,懷著滿腹懷疑上床睡覺,陳飛揚去拳館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起來又看了一遍廁所裡的紙,不就一張破紙麼,應該是我多心了。
但晚上陳飛揚再上床睡覺的時候,我不讓他碰我,我心裡總有點不踏實。因為昨天晚上,他喝多以後也沒給我打電話,雖然那時候我在火車上,但按照陳飛揚粘人的性格,他是應該會找我的。
陳飛揚的破事兒暴露,問題出在小音身上。或者說,小音就是故意的,壓根兒沒想跟我瞞著。她在跟我挑釁。
當我那串珍珠手鍊堂而皇之出現在小音辦公桌上的時候,瞬間我就懂了。那幾天我在和陳飛揚鬧彆扭,走的時候手鍊就扔在床頭沒有帶走。
小音低頭看教案,我在她對面看看她,看看她桌子上的手鍊,終於開口,問了句,“爽麼?”
小音抬頭,微笑,“什麼?”
我握住了手邊的水杯,又問她一遍,“我不在的這幾天,你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