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地說,“謝謝啊。”
他笑,問我:“最近身體怎麼樣?”
“額……挺好的。”
“覺得當老師怎麼樣?”他閒聊。
我:“也挺好的。”
我站在後面,沒有注意王昭陽臉上的表情,他拿在手裡的相機,螢幕上閃動著舞臺上的畫面。
一支舞要十幾分鍾,應該快結束了。
王昭陽說,“當老師是挺好的,就是容易膩,你現在是第一年,每天都新鮮,應該沒什麼感覺。”
“是麼?”
“我剛當老師的時候,幹到第二年就有點幹不動了。”他說。
我說:“那是第二年你當了班主任。”
他點頭,“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學生,天天操不完的心,還一直把老師當仇人。”
我白他一眼,把相機奪回來自己拍,也不回他的話。我不想聽王昭陽講以前的事情,甚至在我心裡,我都快把他曾經是我老師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也不願意記起。
王昭陽輕笑一下,也沒再說什麼。
六一這個卡熬過去,我並沒有真正放鬆下來,只要你想忙,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可以忙。我聽說市裡有個小學生舞蹈比賽,我打算帶著我的愛徒小莎莎去殺一殺。
因為我對小莎莎很好,小莎莎就也很聽我的話。寄宿的小學生,其實時間很充分,晚上會安排他們自習,但沒有什麼課業任務,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把小莎莎帶到舞蹈教室去練兩個小時。
我真心覺得她是個好苗子,不跳舞有點可惜。
這邊聯絡著邵思偉,讓他抽空過來幫我一下,排點更大氣的舞蹈,拿得上臺面的那種,邵思偉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然後就是陪陳飛揚去應付他媽。
陳姍姍在外地混不下去了,最近一直泡在這邊,也沒聽說有什麼正經工作。野摸麼,看她還能耗上幾年。
我懷著一種看笑話的心態,等待陳姍姍把自己作成一個二百五。
陳飛揚他媽開始跟我說生孩子的事情,來之前,陳飛揚跟我通好了氣,就算我心裡真的不想生,也先跟他媽嘴巴上答應著,那到底能不能生的出來,這得我肚子說話,她又管不著。
我說行。
但我今天還是差點和他媽吵起來。因為他媽讓我吃藥,讓我吃那種可以保證生兒子的藥。我不會吃這種藥的,所以也不想讓他媽花那個冤枉錢去買。
我說:“媽,生什麼那是天意是緣分,靠這些歪門邪道就不對。”
他媽說,“怎麼就歪門邪道啦,那誰誰家就吃藥,頭胎就生了兒子,也省的想辦法再生第二了,這多省事兒。”
我說:“生孩子怎麼能圖省事兒呢,那生出來是什麼就是什麼,生個樹杈子也是自己掉出來的肉啊。您這是重男輕女。”
“你要是生個雙胞胎,那孫女也是我孫女啊,那都是一樣的。揚揚不是獨生子,計劃生育只讓生一個,那必須得生兒子。”他媽說。
我不跟他媽扯,反正我說了,藥你買了我也不吃。這事兒讓陳飛揚兩邊為難了,回家以後,陳飛揚替他媽當起了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