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了王昭陽一眼,他幽幽地品了口咖啡,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沒打算打擾我。
邵思偉太脆弱了,雖然我覺得我也挺愛王昭陽的,但是對我來說,絕對是後者比前者更難受。也可能我這個女人實在太霸道,容不得別人染指我的東西,哪怕是我不要的東西,我都看不下去。
想了想,我真誠地建議,“要不邵邵,你還是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邵思偉苦笑一下,“連你都這麼說?”
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理解你的,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看你這麼難受。”
邵思偉,“我明白,但是沒用,我已經這樣了。孟子明說,把孩子生了,也算完成家裡的交代了,他也輕鬆了。”
我:“你的意思是,等孩子生下來,他會離婚?”
我只顧著專心打電話,沒有注意在聽到某兩個字的時候,王昭陽的眼睛驀然閃了一瞬。
邵思偉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生完孩子還會有什麼事兒。”
“那他到底愛不愛你!”我都有點替他們著急了。
邵思偉依然認為是愛的,這事兒邵思偉比較有發言權,因為真正相處的是他們,愛不愛好不好,只有人家自己知道。
我再次真誠地建議,“那你就讓他離吧,你應該告訴他你的委屈啊,他愛你就不該這麼委屈你啊。而且,這樣他和那個女人,繼續下去也沒意思,那女人不也很委屈麼。邵邵你有什麼得說出來,你得讓他明白,你這樣自己難受根本沒意義。”
邵思偉,“說不出口。”
“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你都能想跟他分手了,怎麼就還捨不得說想分手的原因。”話題一轉,我說:“雖然說了不一定有什麼用,但我覺得說了總比沒說強,對吧?”
邵思偉可能在那邊點了點頭,跟我聊了一會兒,心情舒暢多了,嘆口氣,“我媽又要給我安排找物件了,愁死。”
我笑了笑,他說:“行了,我得去食堂打飯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了。”
掛了電話,我看了王昭陽一眼,想起自己飯還沒吃完,想起王昭陽嫌我瘦,雖然已經沒什麼胃口了,還是拿了筷子認真在吃。
王昭陽似笑非笑看著我,第一次關心起我其它方面的生活來,“你朋友怎麼了?”
我嚥下嘴裡的食物,“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王昭陽有了些興趣,看著我問,“那你說說,怎麼樣叫該愛的人?”
哎呀給我問住了,什麼叫不該愛的人,什麼叫該愛的人。在我過往的認知中,你愛他他愛你,這就是該愛的人。那邵思偉不是愛孟子明麼,孟子明也愛邵思偉,他倆的問題出在哪兒了?
只是同性戀這麼簡單?
王昭陽說,“我覺得沒什麼該不該愛的人,能愛,已經是幸運了。有些人一輩子,可能都碰不到一個很愛的人。”
我說:“不至於吧,那大部分人不都結婚生孩子了,一輩子也過得很好啊。”
王昭陽淺笑,“那只是合適的人。你怎麼不說,還有好多人愛得死去活來,最後也分手了呢?”
“那是因為不合適?”我看著他的眼睛。
王昭陽眼神淡淡的,微微皺眉,“你朋友愛的人有家庭了?”
我點點頭。
“那他打算怎麼辦呢?”王昭陽饒有興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