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陽說帶我去吃飯,我坐在鏡子前簡單整理妝容,他的電話響了。我懷著顆八卦心看過去,他豎起手指在唇間,比劃了一個“噓”。
王昭陽在跟他媽打電話,一個男人不管到了多大歲數,叫“媽”的時候,都讓人感覺他還是個大孩子。
我已經收拾好了,坐到他旁邊,他伸手攔住我,我就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把電話拿到另一邊去聽。
說實話,我也真聽不到那邊他媽跟他說了什麼,他只說,這次要好幾個月才會回去,不用他們操心之類的。
掛了電話,我問:“你要在這邊這麼久啊?”
王昭陽,“怎麼?”
我偷笑,小聲嘀咕,“那我是不是可以經常來找你了?”
王昭陽這才又把我摟進懷裡,那時候我們的笑容一定很開心。
出去吃飯,到底是要起來去吃飯的,找了家比較安靜的館子,他坐在我對面,皺眉認真翻著選單。有時候男人是女人的裝飾品,我看著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彷彿自己的生活都跟著提高了一個檔次。
王昭陽說:“你得多吃點兒,太瘦了,”看我一眼,“抱著都嫌硌得慌。”
我甜甜一笑,“那你可以不抱啊。”
他仍看著選單,“行,今晚試試。”
討厭,我就煩他順坡下驢。因為我喜歡鬧著玩兒口是心非,他每次順坡下驢,下的都不是我的心意。
點的菜不多,但足夠我們兩個吃飽,王昭陽不是個喜歡鋪張浪費的人。這男人給人一種可以過日子的感覺,相處起來不費勁。
飯吃到一半,我手機響了,本來不想接,看是邵思偉,於是接了。
邵思偉在哭……
說我拿邵思偉當弟弟,有時候我甚至得拿他當妹妹看。因為在感情上,他比一般女孩子還要脆弱,也可能是因為,同性戀大多感情比較強烈。
邵思偉哭了一會兒,我靜靜地聽著,王昭陽已經吃飽,坐在對面耐心地看著我。
我擠出一絲笑,問電話裡邊,“你到底怎麼了?”
邵思偉肯定不是嚎啕大哭,只是抽泣,抽夠了,找張紙巾擦了把鼻涕,對我說:“她懷孕了。”
“嗯?”
“孟子明的老婆懷孕了。”邵思偉。
我讓這話一噎,孟子明老婆懷孕的意義,於邵思偉來講就是,現在和自己分享同一個男人的,不光是一個女人一個家庭,更有個孩子,身姿孩子的分量是成倍遞增的。
“幾個月了?”
“兩個月。”
“生麼?”
邵思偉“嗯”了一聲。頓了下,我問:“孟子明怎麼說?”
邵思偉,“他說還和以前一樣,小嫦……我想和他分手。”
“那,就分吧。”我真是巴不得邵思偉和孟子明分手啊,他倆分手我會放鞭炮的。不過假如現在孟子明死了,我會放一年鞭炮,我特別恨他,覺得他毀了我家邵邵一輩子。
邵思偉卻又說,“但是我做不到,有時候覺得自己挺不爭氣的,到底離不開他什麼。可是隻要他那麼一鬨,所有決定就都完蛋了。我現在只要閉上眼睛一想起他,我就渾身難受,比想到他和女人做愛都難受,你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