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她這個頭,夠我給別人洗三個的了。
洗好以後,陳姍姍送了我一個白眼,去那邊做頭髮了。後面還有排隊的,我接著洗,低著頭脖子酸胳膊也酸,今天怎麼這麼忙。
可算忙完了可以過去吃口飯,邵思偉依然臉色蒼白地坐在破沙發上,我抽了個凳子坐在他對面,問他:“你到底怎麼了?大白天撞鬼了?”
邵思偉抿著嘴巴,小娘們兒似得看我一眼,“廁所在哪兒,我拉肚子。”
我給他指了個方向,他去蹲廁所,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吃完這個煎餅果子,店裡吹頭髮的走得差不多了,剩下幾個做頭髮的。
陳姍姍是捲髮想要拉直,此刻上了藥水,腦袋包進保鮮膜了。
外面天也黑了,我對邵思偉說,“要不你去買點止瀉藥?”
邵思偉腦筋一抽,問了我這麼個問題,“小嫦你是處女麼?”
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他們拿處不處女的開玩笑時常有,這麼正經的問我,還是頭一次。而且這話說問就問,都沒顧忌現場觀眾的感受。
我感覺到周圍遞來異樣的眼光,當然不能回答他,“你問這個幹嘛。”
邵思偉眯眯眼睛,“應該……不是吧?”
我去把他的嘴巴捂上,“你小聲點!”
藝校到了大二,還是處女的,不是長的太醜,就是家教忒森嚴了,這兩種情況我都不屬於。
把邵思偉的嘴巴鬆開,我咬著他給我帶來的早餐奶,甜滋滋的。我想我還是討厭純牛奶的。
邵思偉小聲說,“我們開房吧?”
“啊?”第一遍是沒聽清。
邵思偉重複一遍,“我們開房吧?”
這一邊我是沒聽懂。
邵思偉那個大嘴,“我們開房吧!”
在場的眼睛再次齊刷刷甩過來,鏡子裡面,陳姍姍笑得那個輕蔑嘲諷,我臉刷一下紅了。左右看看,對邵思偉喊,“滾蛋!”
邵思偉就閉嘴了,坐了沒兩分鐘,悻悻地走了。我這心裡亂的啊,邵思偉暗戀我?不會吧,以前沒感覺到啊。
再說也沒有張嘴就喊開房的啊。
店裡人手不夠,陳姍姍的頭髮燙好以後,老闆讓我幫忙去給她拉直板,我就去拉,陳姍姍還是唧唧歪歪。
“你都沒拉平,你看兩邊都不一樣了!”
我聽她的話去修改。陳姍姍個子高頭小,我覺得拉直板不適合她,拉完挺醜的,她就都怪在我頭上,一邊給錢一邊說,“什麼呀,找個洗頭的給我弄,老闆你得少收我十塊,你看她拉的什麼啊。”
我在旁邊抿著嘴,覺得陳飛揚他媽那麼和氣的人,怎麼教出來這麼一閨女。
不過陳姍姍看不起我也是有道理的,比如住的那麼近,吳玉清那點破事兒,她多少知道些。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我在擔心邵思偉。
邵思偉每天會給我帶早飯,一包早餐奶,一個加了火腿的麵包,我們幾個坐在後面一起吃。邵思偉這兩天很沉默,發呆特別嚴重,有點像剛來學校的我。
邵思偉總是莫名其妙忽然跑廁所,說他拉肚子吧,也沒聽他喊過肚子疼。
但他跟我說過那種話,我不好意思關心他。
後來陳姍姍到美髮店裡找了次事兒,她的頭髮被我們給燙壞了,洗過頭自然晾乾以後,焦得像草一樣。
陳姍姍又不懂做頭髮,非說是我給拉壞的,氣的我呀,直接掐腰說了,“陳姍姍你要是看我不順眼你就直說,別跑這地方撒野,該退你的錢退你了,營養也送你了,不做就走人。”
陳姍姍也生氣,“誰稀罕找你事兒,個雞養的。”
我蹭一下就火了,伸手推了她一把,“你他媽說誰雞養的。”
陳姍姍於是喊開了,“都來看看啊,這女生後媽當雞養大的……”她潑還沒撒完,我一把差點給她推地上去,奶奶的,姐今天非得收拾她不可。
我要打陳姍姍,被店裡的人給拉開了,陳姍姍在那邊被自己男朋友扶著罵罵咧咧,“有種約架。”
“好啊約啊,晚自習主樓後,弄不死你!”
(大家彆著急,老師該出來的時候自然是會出來的,我要鋪墊點後面的內容。現在老師是正男主,戲份肯定少不了,這才開篇幾萬字,需要引出的問題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