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差點我就打她了,要不是我沒有爹媽撐腰,我經不起他們折騰,我今天肯定就打她了。
我也不上去睡了,抱著胳膊隨便找一女生的床邊上坐下,“好,你們查,今天還非要查出來錢是誰偷的不可了。誰這麼不要臉啊,好意思偷怎麼不好意思站出來!晚自習之前丟的是不是,今天中午誰最後出的宿舍,晚飯時候有人回來麼,反正跟我沒關係。”
他們順著我說的話開始研究,互相作證啊什麼的,最後也沒差出來個結果。
鬧得挺晚的,我們宿舍還扣了量化分。
最後我上去睡覺了,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聽見下面那個女生在罵我,說什麼要找她爸爸來收拾我。
當時我也沒什麼感覺,等進教室的時候,越想越不痛快,往後排一站,趁著教室靜悄悄的,直接問那女生,“XX你早上說什麼?”
女生沒敢回答。我走回自己的座位上,順手撈了本歷史書拍在桌子上,“找你爸爸,找你爺爺來也沒用。”
這女生就被我罵哭了。
班主任王昭陽來了,因為宿舍扣了量化分,證明昨晚大家沒好好睡覺,說話被查到了。王昭陽在講臺上問,“昨天晚上302誰不好好睡覺說話了,站起來!”
我蹭一下就站起來了,這幫慫逼,你們怎麼不站啊?
班主任看我一眼,“還有呢,她一個人能說話嗎?”
我們班長女生,和我一個宿舍的,就跟著站起來了,飛快地和班主任解釋昨晚的事。那個被我罵哭的慫貨也紅著眼睛站起來了。
班主任讓我們一個宿舍女生,都去操場上跑步。
慫貨們還沒動,我直接就從座位上出來了,跑就跑,反正我確實說話了。慫貨們只能跟著我出來跑。
我是跑在最前面的,也是跑得最快的,她們三兩結群並一排,只有我自己在跑。王昭陽就站在操場邊上端著胳膊看,後來把班長叫過去問了點什麼,放我們走了。
下了早讀,班主任把我單獨叫去了辦公室。
這會兒辦公室就我們倆。
我臉色挺不好看的,生氣。班主任問我,“你怎麼把XX罵哭了?”
“我沒罵她。”我皺眉反駁,憋不過氣,“誰讓她狗嘴亂噴,說我偷錢。”
王昭陽看著我,他喜歡翹二郎腿,喜歡把雙手抱在膝蓋上,皺眉,他說:“不是你拿的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這話一聽我就不樂意了,合著您也覺得是我拿的唄,我就瞪他。
王昭陽換了姿勢坐,說:“我相信不是你拿的。”
我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懷疑他是在安慰我。
他的表情異常堅定,帶著些安撫,“我相信你,真的。”
被信任的感覺也這麼讓人感動啊,我又委屈了,撇著嘴開始掉眼淚。憑什麼啊,憑什麼就讓我承受這些,就是因為我爸爸媽媽不爭氣,他們死了。
王昭陽依然坐著,保持師生的距離,他說:“燕小嫦,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女生,別哭。”
我就抬手抹了把眼淚。
他想起點什麼,從抽屜裡拿出一袋牛奶,還是熱乎乎的,遞給我,“拿著。”
我糾結要不要拿,他又說一遍,“拿著。好好學習,你以後肯定比她們都有出息,沒想那麼多,聽見沒?”
接過牛奶,我哭得更洶湧了,發自內心地,嗚嗚咽咽地,“謝謝你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