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李拜天就和他們一起唱起來的,唱兩句還用手指頭勾勾我的下巴,弄得我挺害羞的。他們唱歌,引來了李拜天的現任同桌劉舒雨,然後有哥們兒開玩笑,說:“老同桌新同桌,還都是女人,小七你豔福不淺啊。”
他們哥幾個裡,李拜天排行老七。
劉舒雨於是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互相禮貌地笑笑。我聽他們說“女人”這個詞,我也會覺得挺彆扭,那時候我覺得我們是女孩女生,最多叫女的,“女人”感覺怪怪的。
我想表現地大方合群一些,就跟著開玩笑說,“不是,他初中的時候同桌是垃圾箱。”
李拜天被安排坐了好久垃圾箱旁邊,李拜天不服,說:“也不知道誰天天在垃圾箱旁邊罰站。”
我瞪他一眼。
這天晚上過得還是很開心的,唯一讓我擔心的是,肚子疼這事兒別穿幫了,我本來打算在晚自習結束之前就回宿舍去躺著裝樣子,可是太開心了,這個氛圍我太喜歡了,我沒捨得走。
當然,晚自習結束後不久,學校是要封樓的,李拜天他們也不能再這裡呆多久。他們瘋的時候,我嘴巴上沒出息,在一邊默默地吃蛋糕。
吃著吃著,一個沒注意,被李拜天用蛋糕抹臉了。之後就全打起來了嘛,兩塊大蛋糕,根本不是拿來吃的,就是拿來糟蹋的。
大部分人基本是一口都沒有吃上。
後來大家都被抹得灰頭土臉的,有害怕的早一步溜了,回去太晚了沒法洗漱。還有怕結束以後要被揪著打掃畫室的,反正出於各種原因,該走的都走了。
李拜天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臥槽”了一句。看著滿畫室的狼藉,攤手問我:“怎麼辦?”
我嘿嘿乾笑,“明兒收拾唄。”
我也打算走。
李拜天,“他們才不可能收拾呢,長毛了都不可能收拾。”
“那你說怎麼辦?”
李拜天又看了一眼,“把這些擦吧擦吧算了,其他的不管。”
這時候Z市已經熱開了,那些彩紙拉花可以暫時不管,但是蛋糕必須處理掉,不然招來很多小飛蟲子。李拜天每天就指望在這兒打發時間了,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所以我留下陪他收蛋糕,反正後來就只剩我們倆了。
我想幹的快點,免得一會兒出不去,或者來不及進宿舍了。自己頭髮上也有蛋糕什麼的,只能用紙先擦擦。我臉上其實也還有,只是我自己看不見,李拜天故意沒告訴我。
後來收拾那些亂七八糟的碟片。樓門十點半關,但因為六樓以前有實驗室,現在裡面東西還沒搬光,六樓和五樓之間有道鎖,周圍是鐵架子。我十點二十下去,那道鎖已經鎖上了。
完蛋了出不去了。
我們又沒有手機,沒辦法叫人來開門,今天晚上可能必須要在樓上過夜了。我心裡就怕了,這也不歸宿舍,可咋交代啊。
跟李拜天回了畫室,我很害怕,李拜天翻著一堆碟片,安慰我:“既來之則安之,有什麼的,明天接著裝病唄,你們班主任那邊我去說。”
李拜天拿學校的老師很有辦法,他從小就拿老師很有辦法,因為老師都懂得看錢,不是給他面子,是給錢面子。
也只能先這麼著了。
李拜天把燈給關了,說如果讓校領導看見開燈,發現我們兩個深更半夜在這裡,他是不在乎,對我名聲不好。
對對,是這樣。
可是我們倆無聊啊,李拜天把外套給我,我坐在椅子上,披著他的外套陪他看碟。他平常經常就懶在這裡看碟。
可是親愛的同桌大人,你看點健康的東西好麼,他他他,看的都是些三1級1片!
啊,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