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不是黎華生病在醫院,旁邊有周問雪,我也不好問得太清楚,先要把人家安排好不是。黎華也說我不用著急去醫院,具體的等安頓好周問雪,我過去了再說。
我也就不瞎猜了,最近大概就是個多事之秋,事情一件一件的來,但其實,在沒有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會閒的沒事兒在那恐慌,害怕有什麼發生。但真的事情接連而至的時候,其實我們會自然地被遭遇推著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投資的事情,一天兩天是解決不完的,周問雪大概會多呆段時間。我請她先去酒店休息,留下詳細的聯絡方式,包括黎華的,然後告訴她會第一時間讓黎華聯絡她,儘快把事情處理完,放人家回北京。
周問雪是高貴冷豔的,沒什麼廢話,只給了我一個工作郵箱,讓我先傳些黎華公司的資料給她,她要簡單評估一下。
其實我對周問雪的做法很贊同,並且對黎華的公司也很有信心,主要是對他和他過世的爺爺有信心。這次雖然是向李拜天借錢,但既然李拜天選擇的是這樣一種方式,那還是凡事都按照流程來比較好。大家都比較放心。
我給藍恬打電話,沒有打通,手機在關機狀態。然後打電話去公司找藍恬,他們說藍恬一早和黎華一起出去了,但公司的人並不知道黎華在醫院。
我把郵箱發給公司裡的人,讓他給周問雪傳檔案,客套兩句以後,又給黎華打電話,先趕去了醫院。
在公司的人告訴我藍恬應該和黎華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有不好的預感了。黎華在這邊也沒什麼親戚,還有什麼人在醫院,需要他親自去看著。
果不其然,我在手術室外找到黎華,黎華告訴我,手術室裡躺著的人,就是藍恬。
“怎麼樣了?”我問。
黎華沉吸一口氣,拉著我的手,算是安慰我不要擔心,但說出來的話,我能不擔心麼,他說:“還不知道,進去六個小時了。”
“怎麼回事?”我輕聲地問。
黎華也沒瞞我,大約他自己在這兒守了這麼久,也已經能淡定地把這件事消化接受了,“附近工地工人鬧事,恬恬陪我一起過去,受傷了。”
事情都是因為那個章二,之前那邊工程一直是章二在搞,就拖著工錢不給發,這又到了催賬的時候,聽說領頭的卷錢跑了,工人就鬧開了。黎華過去平亂,藍恬跟著一塊過去了,但是那邊的工人並不認識黎華,一看來了這麼個小年輕,覺得是公司方面派個打下手的過來敷衍他們。
急眼的工人就動開手了,混亂的時候,黎華擔心藍恬受傷,就把她往身後拉了一把。因為當時場面太混亂了,拉那一把可能輕重掌握得也不大好,藍恬轉身撞在了一張桌子上。工地上的桌子是工人自己焊的,桌子上凸出一根十幾厘米的大鋼釘,正好戳在藍恬的小腹位置上。
戳進去了……大出血了……
我被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身體都有點發抖,黎華把我拉到懷裡去抱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倒是也沒哭,就是特別害怕,忍不住地抖,輕輕地說:“還好你沒事……”
他又拍了拍我,把我抱得更緊一些。其實黎華也在想,幸虧我昨天走了,按照我們倆這段時間形影不離的狀態,今天我人要是在這邊,陪他去工地上的就是我了,那沒準兒出事的,可能也就是我了。
我狂嚥了很多口唾沫,但黎華的懷抱讓我堅強,我確實沒被嚇哭。手術室門口的燈箱一直亮著,有句話叫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我現在特別有感受。
但好歹戳的不是要害,只是說出血情況比較嚴重,我覺得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和黎華不能光這麼幹等著緊張啊,這時候我還開玩笑說,“想想也真是,恬恬是不是陰氣太重,該找個廟燒燒香了,怎麼倒黴的事情光被她趕上。”
黎華說,“燒香有用,醫院就不會有這麼多人了。”
哎……
我們又等了一個多小時。中間說了很多話,包括我去北京之後的情況,以及安排接下來黎華的行程。反正現在我回來了,我可以負責專職守醫院,黎華該忙什麼還是得忙去。
有時候我真覺得,我是個賢內助啊賢內助。
黎華說估計這兩天,他媽會過來。藍恬在他媽公司的時候,表現很好,黎華他媽呢,一直就想有個女兒,然後覺得藍恬怪可憐的,人又長的這麼漂亮,就收了個乾女兒。藍恬那輛寶馬MINI,就是黎華他媽給買的。
“你怎麼樣,李拜天沒為難你吧?”黎華關切地問。
我笑著回答,回答得很順暢,“沒有啊,我多有面兒啊。”
他也笑笑,摸了摸我的頭髮。
這個時候我就先不說了,況且也不能說啊,我說我拿脫衣服嚇唬李拜天來著,黎華肯定會跟我急眼。至於李拜天要求我去北京的事情,現在說也不合適,起碼等所有的事情緩一緩,我們有空坐下來商量的時候。
而且李拜天那也不是個硬性要求,起碼他沒說過,如果我不肯聽他的去北京,他就撤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