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尉遲弘仍不甘心地追問。
“我只能告訴你,花衣魔笛手的故事還沒完,還有後續。”鄧嘯龍回覆了勝利者的姿態,“馬上就要爆炸,如果你現在不走,就來不及了哦。”
尉遲弘看鄧嘯龍那神態不像是在撒謊,如今形勢對自己不利,只能選擇暫時退卻,另謀他法。他迅即帶著那盒抗生素回到衛生間,從開啟的窗戶縱身躍下。雙腳剛著地,一聲爆炸巨響便震破了夜空,身後熱浪撲襲而來,他回過頭,見滾滾濃煙正從剛才他逃生的視窗直往外冒,那套房子果然發生了爆炸,烈焰熊熊燃燒,火勢有蔓延到整棟樓房的危險。
救援人員及時趕到,將尉遲弘送往醫院隔離治療。消防人員也很快將火撲滅了,所幸沒有波及到樓內的其他住戶。在剛才尉遲弘和鄧嘯龍所處的位置,發現了一具被燒焦的屍體,疑似鄧嘯龍在爆炸中喪生了。
“自主呼吸漸弱,加大氧氣到3升”,“血壓正在下降”……已經是7點50分了,醫護人員忙作一團,李淑樺已陷入昏迷狀態,呼吸越來越微弱,生命跡象也越來越弱。
李淑樺的父母都趕來了,他們透過玻璃望著彌留之際的女兒,淚雨滂沱。是李顒洵通知他們的,眼看死神已經逼近,他無法剝奪他們見女兒最後一面的權利。
此時,那名前來送抗生素的刑警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了醫院。
李顒洵背靠在醫院走廊的牆上,彷彿有千斤巨石壓在他的胸口,沉重得喘不過氣來。公安局裡,喬嫣、萬星、曹崇山、賴峰他們也都緊張地盯著時鐘,默默為李淑樺祈禱。
終於,那名刑警趕在最後一刻,將抗生素送到了醫生的手中。
李淑樺到鬼門關走了一遭,重新回到了人間。她睜開眼睛時,看到父母和叔叔都站在玻璃外面,對她欣悅地微笑。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也如潮水般向她湧來,眼眶就不由自主的溼潤了。
醫生給尉遲弘注射了抗生素,他還得留院接受一段時間的觀察。聽說李淑樺已經轉危為安,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躺在病床上,這時才感覺到疲乏和倦怠感侵入四肢百骸,只想昏天暗地的睡上一覺,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而尉遲弘也確實睡得昏天暗地,醒來時整個人還暈乎乎的,不知身之所在。曉色正映滿窗子,室內由朦朧而轉為清晰。他的動了動,卻感覺衣袖被什麼拽住了,低頭一看才發現,喬嫣趴在他的床邊睡著了,一隻手還扯著他的衣袖。
他的腦子立即就清醒了,很輕很輕地拉開喬嫣的手,然後翻身下床,將她抱了起來。她躺在他的懷裡,依舊睡著,紅撲撲的面頰,紅潤潤的嘴唇,像個小嬰兒。他不捨的把她放下來,俯下頭,吻著她的嘴唇,她居然知道反應他。終於,他把她放在床上,為她脫去了鞋子,拉開被子,輕輕蓋住她。她的手繞了過來,繞住他的脖子,發出一聲模模糊糊的囈語,繼續沉睡。
尉遲弘在喬嫣身旁躺了下來,望著她睡夢中的嬌顏,忍不住又低頭吻她。喬嫣終於被他騷擾醒了,睡意朦朧地說:“你偷吻我。”
“還需要偷嗎?”尉遲弘立即光明正大地封住她的唇,直吻得她嬌喘連連,才放過她。
“你也不怕我被傳染了鼠疫。”喬嫣故意嘟囔著,“你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呢。”
尉遲弘瞅著她,眼睛亮黝黝的帶著笑意。“我要是沒有脫離危險,你怎麼可能進得來。”
喬嫣唇邊也漾起笑意。“跟我說說,你昨晚是怎麼英雄救美的。”
“什麼英雄救美,換作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那麼做。”尉遲弘輕描淡寫,“我比較相信自己的直覺,總覺得那套空置的出租屋不大對勁,就去了。我觀察對方的表情,沒費多大的勁就找到了抗生素。”對於鄧嘯龍此人,他儘量迴避,不願在喬嫣面前多提。
“聽說你剛從窗戶跳下來,房屋就爆炸了,差一點就……”喬嫣好似親歷了那樣的場面,心有餘悸。
“別聽他們誇大其詞。”尉遲弘無所謂地笑了笑,“以我的身手,逃出來是輕而易舉的,怎麼可能有事。”
喬嫣不語,慢慢的把視線從他面孔上垂下來,用手撥弄著他胸前的病服紐扣。
“還是說正事吧。”尉遲弘不想再讓喬嫣擔心,遂轉移了話題,“你昨晚是不是為了陪我,沒有去機場接你媽?”
喬嫣用手勾著他的脖子,長髮摩擦著他的臉。“沒關係的,我的工作性質,我媽能理解。喬然找了教會的朋友幫忙開車去接她,一切都很順利。”
尉遲弘歉然地嘆了口氣。“今晚我一定陪你回喬氏府,跟我說說你媽喜歡什麼,我好做準備。”
“不需要準備什麼,我媽不會在乎這些形式的東西。”喬嫣學著尉遲弘的口氣,“你應該相信我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