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此時靈力消耗也是有些過度,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祁劍體內已沒有煞氣的痕跡之後,便放下心來,回到自己的屋中繼續冥想去了。
次日卯時,祁劍的生物鐘準時叫醒了他。
醒來之後,祁劍的第一件事便是摸了摸胸口,卻發現已經不再疼痛了。昨夜一直折磨著他的劇烈痛楚,此刻均已不復存在,彷彿昨夜之事從來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難道昨夜的一切都不過只是一場夢?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雙重夢境?”祁劍對昨夜的諸多感受頗為疑惑,辨不清究竟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進行了一番猜測卻也得不到結果,梳理昨夜的記憶之時,卻發現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最後一幕回憶,便是朱顏走進了他的房間。
“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問問小顏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思及此處,祁劍便穿好衣服,來到朱顏的房門前,輕輕敲了三下,輕聲道:“小顏,醒了嗎?”
室內立即傳來朱顏的聲音,嗔道:“都和你說過我從不睡覺了,進來罷。”
祁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卻發現朱顏正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似是已經等候他多時的樣子。
見到祁劍走了進來,朱顏裝模作樣地舉起前面斟滿茶水的茶
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後,又放了下來,一副品茶行家的樣子。
“祁哥哥,這茶還熱,你也坐下來喝一杯罷。”
祁劍見此狀況,微微一愣,沒有上前落座,而是開口問道:“你這壺茶是從哪兒來的?我的房間裡面為什麼沒有看到茶葉?”
朱顏白了他一眼後道:“自然是叫小二幫忙沏好的,不然你以為是我變出來的?我還沒那麼大本事。”
祁劍此時來到茶桌旁坐了下來,端起朱顏為他準備的茶杯喝了一口,讚了一聲好茶後又道:“不對啊,你們白狐一族不是既不用吃飯,又不用喝水,只需冥想吸收天地靈氣,便可以正常生存嗎?怎麼會突然想起喝茶來呢?”
朱顏美目當中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道:“你的腦瓜難道不會轉彎嗎?我沒說自己不能吃飯,不能喝水,心血來潮喝一杯茶,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祁劍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的確沒什麼奇怪之處。”
說到此處,話鋒一轉。
“可昨天夜裡我經歷的事情確實非常奇怪,甚至可以說是令人恐懼。”
朱顏聞聽此言,心中微微一動,但面上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你昨夜做惡夢了?”朱顏頗感好奇地問道。
祁劍見到朱顏的反應後,愣了一陣子,直到看見朱顏的白皙小手在面前擺來擺去,才回應道:“沒錯,我昨天是做了個噩夢,而且這噩夢非常真實,現在想起來都讓我感到毛骨悚然。不過,小顏,你昨夜沒有來過我的房間嗎?”
朱顏非常乾脆地搖了搖頭,疑惑道:“我在深夜進你的房間做什麼?給你佔便宜的機會嗎?”
“難道昨夜我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夢嗎?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祁劍突然感嘆道。
朱顏順著這話頭追問道:“昨天夜裡你究竟夢到了什麼?讓你如此心有餘悸,可以和我講一講嗎?”
“當然可以,你不嫌我嗦就好。”
說罷祁劍便將昨夜自己所經歷的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的一切,都向朱顏講述了一遍。
聽完後,朱顏嘆了一口氣,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一定是總在想五百年前的那場劫難罷。”
祁劍頷首道:“的確如此,‘魔劫’曾是我最喜歡的古籍,我對五百年前發生的那場浩劫,一直都非常感興趣,最終魔尊無雙的失蹤,我總覺得有點蹊蹺,恐怕背後另有隱情。”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要再去想它了,無雙已經失蹤五百年,也沒有任何捲土重來的跡象,應當早已入土為安了。你這樣抓住過去的事不放,只會給自己造成煩惱,就如昨夜。”
聽到朱顏的告誡,祁劍重重地點頭,贊同地道:“你說得有道理,這件事已經過去五百年,我們又何必拿這陳年舊事來折磨自己呢。”
祁劍仰頭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道:“既然證實昨夜只是一場夢境,那便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我們準備出發去別樂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