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此時卻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只是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向祁劍開玩笑般問道:“祁哥哥,猜猜我昨夜都經歷了些什麼?”
“嗯?小顏你昨夜也做夢了?可是你不是從來不睡覺的嗎?” 朱顏將祁劍問得一頭霧水。
“不是做夢,我經歷的一切可是貨真價實的。” 朱顏嘴角上揚,以一種炫耀的語氣說道。
“難道你昨晚離開過客棧?”祁劍神色一變,問道。
“這麼驚訝作什麼?我昨夜恢復了一部分關於別樂谷的記憶,為了確認這些回憶的真實性,我獨自去了一趟別樂谷。” 朱顏輕描淡寫地道。
“什麼?這麼危險的地方你竟然一個人去,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小顏你怎麼可以這樣?”
聽到祁劍的聲音之中有些許的焦急與憤怒,朱顏忙歉聲道:“是我太心急了,對不起!而且我也是因為記起別樂谷遠比想象中更危險,所以才沒敢帶你同去的。”
“快把你昨夜的經歷說與我聽聽,你應該沒有受傷罷,真是不讓人省心。”
朱顏於是將昨夜的經歷說了一遍給祁劍聽,只是隱去了千年靈芝的部分並自圓其說。
“那銀狼族人我七百年前便遇見過一次,當時我輕易地便將其擊敗。昨夜我遇到的乃是它的後人,雖然實力也是不俗,但依然不是我的對手。祁哥哥你放心罷,雖然我現在實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也不是好欺負的,以後就由我來守護你。”
祁劍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沒有受傷就好,以後如果要去這種危險的地方,一定要帶上我,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不濟。”
感受到了祁劍聲音之中那種發自真心的擔憂之情,朱顏再度被深深打動。
“放心罷,祁哥哥。以後無論我去向何方,都會攜你一同前往,絕不食言。”
這句話充滿了曖昧的氣息,但祁劍卻不像平常一樣大肆調侃,只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種微妙的氣息在二人之間圍繞,他們只是注視著對方的面容一言不發。半晌過後,朱顏打破了這尷尬的“僵局”。
“你這樣盯著我看做什麼?我的臉上又沒有長出朵花來。” 朱顏嬌笑著道。
本來曖昧的氣氛被朱顏的一句話所破壞,祁劍也不禁笑出聲來。二人相視而笑,所有的不安與不滿,均在笑聲之中消逝而去。
“與別樂谷有關的這段記憶,你已經都想起來了?”
面對祁劍的提問,朱顏點了點頭予以作答。
“既然如此,便不必再去那裡冒險了,對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你可有什麼頭緒?”
朱顏沒有絲毫猶豫,果斷地答道:“直接去青丘國罷,那裡畢竟是我出生的地方,承載著我九成以上的回憶。只有重新回到故鄉,才有機會找回我已遺忘的一切。”
“好!就聽你的。本來我此次出行的目的地便是青丘國,如今只是選擇了一條捷徑而已。”
祁劍痛快地答應了朱顏的要求,二人於是離開客棧,起程前往青丘國。
二人在渡口乘船,直奔南贍部洲內陸而去,經過了十幾日的海上漂泊,終於成功登岸。
二人隨後騎著雪白的駿馬,一路翻越山川,淌過湖泊,穿行於一個個平原與荒野。七日幾乎不間斷地趕路,疲累之時,便找個附近的小鎮歇息一番。
幸運的是途中沒有遇到任何令人煩惱的突發狀況,並未耽擱行程,自雙洲鎮出發後不到一個月,二人終於來到了他們萬分期待的地方。
只是來到青丘國的邊緣處,便可清晰地感受到氤氳的仙氣籠罩著數百里方園內的空間。
祁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蘊滿靈力的仙氣流入體內那無以倫比的舒適。四肢百駭都似有一股暖流經過,奇經八脈之中的真氣此刻都變得活躍起來,在體內自由地運轉。
祁劍只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長途跋涉所帶來的疲倦盡數消失無蹤,甚至體內真氣的質量都有略微的提高。
在來到這裡的路上,祁劍曾經問過朱顏,問她對故鄉還有沒有留下什麼印象。
朱顏當時的回答很簡單。
“家鄉的風景我都已忘記,但那別具一格的空氣卻令我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