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入了夢看到了他在法器房內的場景,但估摸著必然還有我沒注意到的,他不光是拿了八卦盤與金針那麼簡單吧。
連下了幾層樓,古羲拉著我去推開安全通道門時淡淡瞥了我一眼後道:“也不用太在意,被惡鬼收走靈魂的人終歸是處在黑暗的,別妄圖從他身上尋到陽光。”我怔了下,扭轉過頭眼中露出疑惑,他並沒看我,只面無表情地道:“他被控制了太久,謹小慎微是唯一生存之法則,而必要時的反撲才是真正的他。”
古羲微微露出笑來,那笑容神秘而不可測,極輕的語聲從他口中出來:“遊戲剛剛開始。”
因為進了安全通道門後已經不斷有人從我們身旁走過,所以這時候也沒法細問他詳情。我有留意到樓層是在第八層,再上兩層第十層有秦輔在,他是故意避開秦輔嗎?
第八層與別的樓層沒多大區別,廊道里滿是病人家屬,甚至還有病床加床位在走廊中。我環視了一圈,發現這一層很可能是婦產區,因為好些大肚子的孕婦都在來回走著。
不禁蹙眉,如果等下古羲與雨田青光那些人動起手來會不會傷及無辜?
迎面走來一護士,我本也沒留意,是因為她身前抱著一個藍色的資料夾才不由多看了一眼。隨後認出來這護士好像就是之前上頂樓讓我重新整理資料的那位,她在視線落定到我們身上時就大步走了過來。我的心中暗暗叫糟,麻煩又來了。
只見那護士攔在跟前上下把我打量像是在確認,隨後丟下一句:“跟我來。”就轉身而走,我頓覺莫名,怎麼樣她也不該是這個反應才是啊。
聽到古羲在旁語含笑意了道:“跟去看看。”他發話了我自然沒意見,跟在護士身後一路走進了她們的護士臺,也有個貌似護士長的扭頭問了句:“張玲,他們兩人幹什麼的?”
叫張玲的護士隨口而應:“病人檔案遺失了,主任讓我幫忙找一下備份。”
那護士長就沒再發話了,而我與古羲跟著張嶺走進了一扇門,裡面是成排成排的臺架。倒沒見她剛才敷衍護士長說的檔案文字,而是滿滿的醫療用品以及疊放整齊的白色醫服。
她走過去抽出一套護士服遞給了我,然後目測了下古羲的高度又迴轉身抽出了一套醫生的白大褂遞過去,口中說:“我們醫院的醫生沒你這麼高的,將就穿一下吧。”
我不太明白地看著她:“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估計也是她們護士的職業病了,無論對誰都是一張撲克臉,口氣也冷冰冰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齊大生就只讓我給你們一人準備一套衣服,本來說要準備三套的,但既然在這層碰上了就先給你們安排了。”
我頓了頓,問道:“你說的齊大生是塊頭很大,濃眉大眼,頭髮板寸的那個嗎?”
張玲有些意外地看著我們:“你們不認識?他塊頭倒是很大,可眼睛細小頭髮長過耳,還染了一頭的酒紅色頭髮。”光聽她形容的外貌我就不覺額頭冒出黑線,合著我們理解的有偏差,齊大生根本不是老孫,而這張玲也不是老孫搬來救我們的。
正要張口再問,被古羲給截斷:“好了,你先去把衣服換上再說。”
張玲瞥了一眼古羲,就對我道:“跟我到後面去換吧。”於是我跟著她走到後幾排的臺架前,把身上的外套脫下就直接穿上了護士服,褲子我是套在牛仔褲外面的,雖然累贅但也不想當著陌生人的面換褲子。
等我換好後張玲就再領著我走到了門口,這時古羲已然也套上了那件白大褂,他是直接套在風衣外套上的,釦子也沒扣,不過我乍一眼看他覺得似乎儒雅了不少。
不過當他眸光掠來時,確定自己那是錯覺。他那骨子裡的跋扈與張揚,不管什麼打扮都掩蓋不了。倒是張玲讓人覺得有些奇怪,怎麼說古羲這種不管走到哪都有一張英俊的臉在那,她竟然沒有一點正常見到“美色”的反應,反而還皺了皺眉道:“這裡是醫院,不是時裝秀,你穿上那件大褂就代表了我們醫生的形象,請把衣釦都扣上。”
我聽得都愣了,恐怕古羲這輩子也沒被誰這麼數落過,加上他那性子真怕他一個上火把這張玲給滅了。然而,他就只聳了聳肩,還當真一粒一粒地在扣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