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深恐那“梅姑”就這麼被扼死在他掌下而打算阻止時,耳旁一聲低喝:“夠了!”竟是胖婦忍不住開了口:“先鬆開人再談吧。”
古羲眼皮都沒抬,“談什麼?遊戲很好玩啊。”他那肆意的神情真就像在隨心所欲玩一場遊戲,不過這回我選擇閉口,因為情形似乎有所轉變。
胖婦在頓了幾秒後,眼見“梅姑”踢蹬的腿慢慢變緩,終於又道:“留條命好說話,何必弄得兩敗俱傷呢?”話落間她將我往前推了推,意思很明顯,若古羲不放人,那麼我也將被割斷喉嚨。
可看古羲的表情我的心在沉,果然聽他嗤笑出聲:“命能不能留自然得聽閻王的,她與陰朝地府這麼熟,不如讓她下去問問?”
就在他聲落的同時“梅姑”的腳不動了,只覺身旁氣息驟沉,我微轉視角見胖婦再不像之前那般從容,臉色鐵青,眼神陰冷。
咚的一聲悶響,古羲把人給甩在了地上,我看著竟是......不動了。
這是我第一次眼睜睜看著一條鮮活的命就這麼沒了,說不驚懼是不可能的,可更讓我驚懼的是古羲。他真的就肆意到這般地步?!
然而下一秒我見地上蜷曲不動的“梅姑”突然顫動了下,緊接著又一下,是...還沒死?
只覺眼前一閃,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突的撤離,胖婦一個箭步衝上了前。
古羲未動,童英卻是動了,並且身如閃電、出拳如風,眼看就要抓住胖婦,突的中間底板向下塌陷,不僅胖婦與“梅姑”一起摔落而下,就連童英連帶著也沉了下去,而古羲是因為反應極快向後掠開才得幸免。
只在眨眼之間底板又恢復了原狀,但底下動靜卻傳得清晰。之前我已經發現這暗室與底下那個房間是上下兩層,而隔音又很差,基本上一丁點響聲都能穿透,更何況是在乒乒乓乓的響。以這樓層的高度,即使摔下去應當不至於大礙,而童英又是有功夫的,當不至於對付不了胖婦和在垂死邊緣的“梅姑”。
然而,在一聲悶響後突的安靜了。
我看到古羲眉眼一挑,半垂的眸光泛起冷意。這情形似乎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童英將胖婦解決,另一種則是,童英被胖婦解決!
在這沉窒的氛圍裡,我更偏向於後者。哪怕童英表現得身手極好,也反應極快,但到底這樓是“梅姑”的,就如剛才底板突陷的地利之便讓她們金蟬脫殼,底下那間屋又有什麼玄機誰又知道呢?更何況,還有一個人被忽略了,張婆婆。
不用說這底板會突然下沉,定是張婆婆暗中施了機關,她即使在外面也應該是能觀察到這屋內發展的。童英的那盞燈掉落在了地上,我撿起後就朝屋子四周乃至頭頂察看。很快就找到了一處隱蔽的暗光點,果然這個屋子是有監控的。
“現在怎麼辦?”我問古羲。
屋門被死鎖,這底板估計也不大可能會再開,我們要如何出去?
沒料他卻答非所問:“為什麼要回來?”我心頭一頓,回來是因為猜到他在這,但是遲疑間出口的答案卻是:“我媽掉了東西,我回上來找的。”
“哦?是什麼東西?”
一沉吟,低答:“是一個對她比較有意義的飾品。”含糊其辭是為不讓古羲繼續追問,果然他聽後就作罷了,而是對我下令:“幫我拿燈照著點。”說完就沿著牆角緩步而行,他銳利的目光在四處搜尋著。我見狀立即提了燈靠近過去,但等過片刻又忍不住問:“這裡一共有兩扇門,雖然被死鎖上了但都不過是木門,強行拆開不行嗎?”
他橫眼看我,“你有工具?”
我搖搖頭,目光不自禁地看向他的長腿,他不是有功夫嘛,難道不能一腳蹬開?
卻換來他的嗤聲:“天真!既然人家敢玩金蟬脫殼這招,會沒準備?兩扇門看似不過是兩塊爛木頭,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強拆了任何一扇,這整間樓就會塌陷,你要是想嚐嚐被活埋的滋味不妨試試?”
“不想。”怕只怕這人發起神經來不管不顧,所以聞言我立即表明態度,換來他毫不客氣地嘲笑。可是一些疑惑未解,又覺靜謐的環境不說點什麼很是不舒服,乾咳了兩聲後又問:“你是怎麼知道這門被強拆了樓就會塌的?”
他不答反問:“為什麼剛才中間底板會塌?”
我想了想,“如果不是屋裡的兩人做了手腳,就是屋外的張婆婆在暗中窺探並看準時機啟動機關吧。”
“機關?”他失笑,“你也太抬舉她們了。不過是一座陳年舊屋承受不住結構承重而用粗鋼絲綁縛罷了,而鋼絲綁得很有技巧,能隨機抽動。那老太婆勝在力大,抽送之間可一氣呵成,難怪正主兒不跑,小兵卻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