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王鐔也管不了函谷關那邊了,函谷關距離伊闕關三百里左右,這麼大的空間跨度,調兵過來支援都來不及,何況中間還隔著三十萬豫軍,包通能夠守住函谷關就很好了。
隨後,王鐔加派出去的斥候營開始密集的待會豫軍的動向,他大量選拔訓練斥候終見成效,眾多斥候密佈在河南郡,豫軍的動向幾乎每隔兩刻鐘就會報到他的案頭。
這種戰場越發透明的感覺很好,參軍司在張耘菽的帶領下,迅速將大量的情報進行整理,提煉有用的主要內容,然後提供給王鐔看。
參軍司的存在,讓王鐔輕鬆不少,豫軍的動向也被他密切關注。
王鐔看著情報,喃喃自語道:「下一階段的主要是讓苟岸厲部退回伊闕關……」
數十里外王城外圍,澗水上朝霞萬丈,太陽初升,長長的樹影密密麻麻,苟岸厲騎馬在河邊踱步,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他緊張看著對岸密密麻麻的豫軍。
豫國大軍昨晚到達河對岸,但並沒有渡河。
看起來人馬眾多,他立即帶人扼守幾處渡口和橋頭。
澗水是雒水支流,王城附近的河道大多數地方寬度超過四十米,豫***隊難以快速橫渡。
苟岸厲帶人在河邊與豫軍對峙,發現對岸集結的豫軍越來越多,比起昨晚至少多了一倍,他立即就判斷出對面是豫國大軍。
不過他沒有後退,王鐔給他的任務是誘敵南下,走伊闕關,敵人沒有渡河,很可能在澗水不走了,他決定在渡口和橋頭堵豫軍一陣,氣氣他們。
等太陽完全升起,望著波光粼粼的十餘丈河面對岸,苟岸厲倒吸一口涼氣,遠處河岸逐漸明朗的樹林後方,更多人馬和帳篷從薄霧中露出,看得更加清楚。
樹林後方眾多騎兵跑動捲起的塵土漫天,席捲王城半空,遮蔽岸邊天空。
昨晚上他以為對方只有三四千人,現在一看,豫國這兵力至少超過一萬!
而苟岸厲這邊,為了誘敵,帶的兵馬也才一個旅,五千多人而已。他心裡稍有疑惑,為什麼這麼大的兵力優勢,對面將領居然不敢強攻?
隨即也沒多想,立即命人砍伐樹木,堵塞渡口和橋頭,隨後全軍準備往谷城方向撤退,自己親自帶一營人馬斷後。
不過才走了沒多久,就遇到從後方風塵僕僕來的傳令兵,帶來谷城被佔的訊息。
聽到這個訊息的瞬間,苟岸厲冷汗直冒,「谷城在我們西面四五十里,騎兵幾個時辰就能到,尹鶴肯定會派人向我們報警的。」
副將也反應過來:「可現在一夜過去了,也沒人來……」
「快撤!全軍往南跑,去告訴全軍小心遇伏!」尹鶴急匆匆道,隨即立即帶人往南面趕。
才出城沒多久,大道邊遇到滿身血汙計程車兵向他哭訴:「將軍,我們被伏擊了,城南二十里的寺南
莊,豫軍在那伏擊我們,從西面來的。」
苟岸厲臉色一沉,滿臉的鬍子顫抖,「還是晚了!」
眾多手都驚慌起來,「將軍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繞開南……」
苟岸厲猶豫一下,立即堅定起來:「不行,大道就兩條,一條在西面去不了,谷城已經被豫軍佔了,往南這條必須衝過去,走小道馬跑不開,咱們遲早被追上!
兄弟們,要活就往南,衝出一條道,不然北面和西面都是豫兵,咱們遲早被圍困死。」
眾人見主將這麼說,逐漸開始鎮定下來。
苟岸厲下令道:「立即往南馳援。」
隨後他親自帶隊往南疾馳而去。
遠處大道上,眾多塵土沖天而起,喊殺聲隔著老遠都能清晰聽見,村莊北面的出口是一處平坦平地,周圍是大量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