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想到一事,我怔然而問:“那之前火燒一片,也是你驅使那些蛇進火海的嗎?”
“火是我點的,但蛇卻不是。這個地方與黑竹溝極其相似,也種了一大片的地獄魔星,那是一種純黑像骷髏一樣的花,我懷疑這裡面有個醫學團隊就是在用這種花研究藥物。這種藥物最先是用在了蛇身上,接著是動物,最後是人。在花海被點燃後,應該是基於這花的氣味吸引,所以那群蛇就像飛蛾撲火般前赴後繼地衝進火海里。”
地獄魔星?我心中沉了沉,用在高城身上的藥物會不會就是這種花提煉研製的?等等,許玖話音中有它意,蛇、動物、人......他們進到這裡是走得一條與我們不同的路,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經過那條通道,即沒看到魏東那群被關在籠子裡失常的人,那麼她口中說的被使用了藥物的人是誰?
眯了眯眼,直接問出疑問:“你見過被用過這種藥的人?”
許玖略一遲疑點頭,我心中一緊抓住她胳膊急問:“那人現在怎樣?”她說:“我見過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基本上都變成行屍走肉了。”
“那有沒有特別的?”我揪著心屏息而問。
許玖默看著我,輕答:“有。他叫阿蠻,他是這個類群裡的異類。他自小與狼為伍,生活習性都與狼一樣,可他是人與狼裡面的王,智商極高,所以人的神智並沒完全湮滅,否則當年我已經死在他手下了。對了,剛才那驅蛇的訊號就是從他那學來的。”
“那這個人最後怎樣了?有沒有發病?”
許玖眼中露出了悟,卻道:“夏竹,從你形容高城的症狀而看,恐怕與阿蠻的狀況是不同的。我不能肯定他們用的是否是同一種藥,至少自我認識阿蠻以來並沒見他發過病,更沒有過眼睛變成血紅。阿蠻的眼睛因為與狼一同長大,夜裡會發綠光,能夠穿透黑暗。”
不一樣......我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什麼情緒,感覺某處空落落的。
陸續打斷了我們:“你倆還準備聊多久?到底進不進的了?”迴轉過眸,只見那處已經被鑿開了一個足可供人鑽入的缺口,瘋子正眨巴著眼看著我。
沒有任何遲疑地點頭,由瘋子與陸續打頭,我和許玖緊跟在後,因為是蛇鑽出的蜂巢狀孔洞,不可能是有規則的,所以時而上時而下,幸虧石層夠薄,輕輕一敲就碎裂了。
在行進的同時,許玖的口中不間斷地吹著哨,應該是在驅逐蛇群。隨著爬行的路程變長,我腦中浮出曲線圖,感覺好像與之前被瘋子認定為高城所在地的空間距離越來越遠了。
突聽最前面的瘋子低呼:“啊!”陸續問:“什麼事?”
“通了。”
“什麼通了?”這問剛出來,就聽咕咚一聲,緊隨著瘋子懊惱地埋怨:“你擠我幹嘛?”聲音竟從下面傳來。透過陸續身旁縫隙,我看到前方是空的。居然被瘋子鑿出了一條現成通道來,我心漏跳了半拍,進而開始狂跳起來。
本身有這麼一條通道存在,那一定是通往內部的。
終於可以從爬著前進變成站著了,這回改換成陸續在前打頭,瘋子墊後。只走了一段路,我就判斷出方向正是往正確位置而行。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極大的溶洞,大到一眼看不到頭。頂上鍾乳奇石林立,地面石筍高低各不一,在裡面繞走了片刻我就感覺到不對勁。許玖問出了疑惑:“誒,阿續,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啊。”
大夥都停了下來,確實如此,右手邊的石筍長出地面約一米,是這片石筍區域最高的一根,不可能認錯。陸續眯眼:“這東西布了迷陣,我們被繞在裡頭了。”
我咬了咬牙,“讓我走在最前面,你們跟著。”
我等不了一次次的嘗試來尋找正確路線,既然畫影能帶我穿梭夜間墳場與遊園迷宮,也一定能走過這片石筍區。走在最前閉上眼,腦中首先浮出的是剛才行走石筍迷陣的路線,手指在空中輕輕舞動勾畫,有了大致範圍後就開始邁步。
我又一次體味到了畫的那種通透感,在沉暗的世界,彷彿自己是指點江山的筆,而滿盤石筍區域就是我的畫紙,點到哪處,哪就開出了花。當最後勾筆輕離時,我睜開了眼,眼前再無石鐘乳和石筍,就是通暢廣袤的溶洞,前面一片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