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機這才看到高城陽,他一愣,道:“咦!老弟你怎麼還沒走?”說著他回頭看向廳外,道:“你那同伴已經走了,我在來的路上看到車開出去了,你不會又被落下了吧?”
高城陽聳聳肩,道:“那哥們可能想著我還在山道上,送了冰棺就急著回去尋我了。”
老司機點點頭,道:“老弟你若不急就等著我一起,一會兒我還要下山一趟去拉東西,到時給你捎下去。”他手中拿著一束雪白的菊花,想來是偷偷來祭奠玄歌的。
“謝謝大哥了,那我等著你。”高城陽連道。
兩人剛說完話,那邊玄箴與程錚兩個大男人卻已經擁在一處,無語凝噎。
看來這是被說動了?
這也太好騙了。
“這對狼心狗肺的狗母子,真是無恥下流。”老司機又恨恨低聲道,“小姐真跟了他,死後魂魄才不得安寧。”
高城陽看向他,低聲道:“大哥有想法?”
“你不知道這女人有多淫、蕩。”老司機拍著腿,想是心裡鬱積,這時候就一股腦就都倒了出來,“作為咱府裡的姑小姐,卻從沒留著個好,老爺常年不在家,她把一個莊園裡都搞得烏煙瘴氣的,她那腿見天的都沒合攏過,見著男人就勾,跟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
他本來跟高城陽咬耳朵,聲音壓得極低,但是後來說到激動處,聲音無察覺的就大了起來。
高城陽因剛親眼驗證了這老司機的說辭,也跟著連連點頭,卻沒察覺這個大廳詭異的寂靜下來,比剛才程錚下跪表演時還要引人眼球。
兩人感覺到怪異的氣氛,抬起頭看大廳內的眾人都靜靜的看著他們兩個,兩人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已經成了大廳裡的焦點。這眼神有來自玄芳卉母子的憤怒,有來自玄箴的疑惑,有來自其他知情人的佩服,有來自玄箴商業對手或夥伴的幸災樂禍。
“你個狗東西,說什麼呢?”程錚咬牙道。
老司機很慫的低下頭,默默地退到了高城陽的身後。
這裡確實存在等級,他在玄府打工,自然要守玄府的法則,那對母子再上不得檯面,也是站在制高點的人,是給他發工資的人上人。
程錚猙獰著面目,與正好抬頭的高程陽一對視,立即認了出來,“是你?”他眼睛睜得渾圓,“你小子竟敢這樣敗壞別人名聲,你是找死。”
聽到此話,玄芳卉捂著絲絹嚶嚶悽悽的哭了起來,大廳裡落針可聞,她的哭聲顯得尤為刺耳。
玄箴看向站在角落裡的飛建,遙遙向他招手,飛建就疾步走過去。
程錚已經兩步跨到了高城陽身邊,一把揪住了高城陽的衣領,他湊到高城陽耳邊,聲音壓得極低,“你聽到了什麼?你看到了什麼?”他眼中殺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