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雖欣喜，卻也有些發愁。
便宜是夠便宜的，可惜她用不了這麼多啊，全賣下來不是問題，問題是往那放呢，怎麼弄到北境去。
瑞雪拉過蓉娘小聲道：“這東西又不會壞，先放在我這好了。我也能沾沾光，以後都不用再買紙了。”
蓉娘欣然同意，付了銀子卸了車。
那楮老闆拿到銀子的時候，臉上才露出一點笑容來。
付了車錢，便要告辭離開。
莊子外頭他的親眷還等著他呢。
瑞雪覺得這楮老闆是個人才，幾代人傳下來的手藝，就這麼斷送了著實有些可惜。
想把人留下，看看將來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蓉娘在倉庫那邊清點貨物，瑞雪便拉著老錢說起了悄悄話。
“錢叔，有沒有可能咱們請了楮老闆來，也開個造紙印刷的工坊，我記得咱們在渡口那邊買的地，還有一塊空著的。”
老錢朝瑞雪眨了眨眼，透著一股子精明。
“要不說小姐聰慧呢，咱早就想好了，不然今日也不會特意叮囑蓉姑娘拉著你來見他了。”
瑞雪皺了皺眉：“方才不還說楮老闆要獨自遊歷去嗎。”
老錢壓低了聲音：“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原來這楮老闆還有兩個兄弟，一個掌管造紙秘方，一個負責印刷工藝。
楮老闆是家中長子，負責的是工坊的經營，對技術這方面的事宜並不精通。
老錢也透過人脈，在城裡給他們找了處宅院。
今日賣紙這些銀子，夠付那所宅院的定金，他們若想安穩度日，必定是要出來尋個生計的。
到那時再談合作的事，應該會容易許多。
這次同意接下楮老闆手裡積壓的庫存，著實是幫了他們大忙的，這份人情是很重要的。
老錢一邊說著楮老闆家的事，一邊教導著瑞雪生意場上一些小手段和小伎倆。
兩人正說的起勁，谷廉便急匆匆的過來了。
看了眼在倉庫門前點貨的蓉娘，對瑞雪說道。
“瑞安少爺過來了。”
瑞雪一聽，來了精神：“好，省得我跑城裡找他了。”
提起裙襬便要去找瑞安問個明白，見谷廉並未跟上，扭頭道。
“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別人。”
谷廉點了點頭：“思元少爺跟著呢，看上去不太好。”
瑞雪看了眼蓉娘，總覺得這事瞞著思元，對他來說有些殘忍。
但如今還不是時候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囑咐谷廉，告訴一聲蓉娘，抬腳便朝前面去了。
小杏還是靠譜的，將兩位少爺安排在了別的院子。
瑞雪推門進屋的時候，兩位少年如入定的老人一般，一點都沒有少年的樣子。
心事重重的坐在那裡喝茶。
思元那原本肉嘟嘟的臉，瘦的都有稜角了。
見瑞雪進來，也沒了往日的親近活撥，有些刻板的起身行禮，半點精氣神也無。
瑞雪上前拉住了思元的手。
“你該多出來走走才是，一會阿姊帶你去馬場玩玩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