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莊主此行為何。”渡世揣著明白裝糊塗,對方不願與他打啞謎,他就偏偏要耽擱對方一陣。
官天曉極不給面子的冷哼一聲道:“明知故問,老爺子我們把話攤開了講,蘇問與這仙家氣息我都要。”
“這就難辦了,凌天宮入北魏傳教,好歹是借了人家的灶臺生火燒飯,總不能空著手來,倒不如給我一個面子,留下三成如何。”堂堂渡世大神官竟像個精明的生意人,與官天曉算盤打的咔咔作響。
“那蘇問呢?”官天曉目光銳利直射老者而去,還未靠近便逼得對方不得不運起金光。
“蘇問就更難辦了。”渡世翻著眼皮思索了片刻,然後輕笑著吐出二字來,“不給。”
官天曉輕笑一聲,腳下地面頓時如地龍翻身斷裂開來,一道百丈裂口直接躍出,好似一刀將整座背蔭山斷成兩截,在場眾人無不愕然看著這等開山斷水的神蹟,莫說官天曉只是立塵境界,就算在場之中的不惑強者想要如對方那般輕描淡寫的踏碎山河也都是天方夜譚,要知道陳長安的火山地獄也僅僅是以離火燒山而已,這武道之巔的稱謂果真是讓人又懼又敬。
蘇問不明所以的看著這兩尊龐然大物,一個是凌天宮大神官,一個是武榜第三的大能,按理說應該是前者對他恨之入骨,在滄州時還曾為殺他而來,而後者與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素未謀面,但此刻相比之下,倒是那位大神官更讓他感覺慈眉善目。
“官莊主來時該是遇到了那位西蜀詩仙,既然那位詩仙未到場,應該是敗在莊主手中了,果真是厲害。”渡世突然丟擲一茬事,讓所有人又不由震驚,連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西蜀詩仙都被這仙家氣息引來,這背蔭山的陣仗真是越來越大了。
“老爺子無需擔心,區區詩仙,官某還是信手拈來,就是再打一場也是無礙。”官天曉倨傲笑道,言語間無不是狂妄霸道,能將天下第六的唐一白說的如此不堪入耳,只怕也就是這位敢學凌天宮,凌駕墨水之上自語第一莊莊主的猛人了。
似乎官天曉已經沒了耐心,暴戾之氣飛揚舞動,即便是已經激戰一番仍是不懼這位渡世大神官,只是與之相反的,渡世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緩步走到蘇問面前,蘇問連忙拱手一揖道:“見過大神官。”
“見過?何處見過。”渡世開口一言讓蘇問到口的話不知該如何說出,本就是客套,怎的還較起真來了,雖說當初也曾如此戲弄過姜離厭,可面對一個糟老頭子,蘇問可沒有那份閒心。
“興許是在滄州。”蘇問轉念又說道,卻是放肆到了極點。
誰知老者哈哈大笑,很是滿意的拍打著對方的肩膀,說道:“你這娃娃比我那徒弟有趣多了,你拿著這個,今日就算是官天曉也奈何不了你。”
蘇問接過對方遞來的東西,一枚漆黑的棋子,倒是在何處見過,本以為對方在說笑,可官天曉卻突然變了顏色,沉聲問道:“杜長河是你什麼人。”
聽對方如此一問,蘇問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著,隨即用同樣的口氣輕聲道:“興許算是我半個師傅吧!”
官天曉目光忌憚的看著對方手中那枚黑子,轉而不屑的開口說道:“渡世,憑一枚棋子就像讓我放手,我不信他真敢從學府出來。”
顯然官天曉口中說的那人並非杜長河,但卻是跟杜長河做了半輩子知己好友的傢伙。
渡世全無神官氣派的搔了搔腦袋,學著蘇問的口氣說道。
“興許逼急了他真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