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全都殺了!”周不言冷聲說道,鋼刀出鞘,整個人瞬間迸發出強烈殺意與深淵般絕望的恐怖氣場。
“兇相畢露了吧!大家別讓他們逃了,三位窟主隨後就到。”周大福大喝著衝了出去,一身健碩的肌肉與昨日那副骨瘦嶙峋的模樣天差地別,可他終究只是一介凡人,甚至連拳頭都未能抬起,一道寒芒滑過脖頸,血濺當場。
“大福。”周老漢發瘋死的咆哮著,渾濁的雙眼充斥著血光,瘋了般的朝周不言撲來,然而那把刀依舊鋒利,又是一顆人頭飛起。
突然的變故讓蘇問猝不及防,開口的瞬間周不言已然衝了出去,但也就是這短短的瞬間,柵欄外的村民們明顯露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神情,與周大福同為幽山窟弟子的眾人面無表情的邁步朝周不言衝去,對身後親人們的呼聲充耳不聞。
“他們是故意求死?”蘇問面色古怪,即使想攔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周不言大開殺戒。
“第五十位妖鬼傀儡的傳人竟然會是魔教中人。”神出鬼沒的方雲奇似乎是把南追星的那套身法貫徹到極致,“應該是昨夜發現我們去過那裡了。”
“傀儡術嗎?該死,昨天就應該......”說到這裡,蘇問突然沉默了,還是不願將那句話說完,甚至感到害怕自己會萌生出這種念頭,因為此刻周不言正在做著他猶豫的事情。
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老者女人的嘶吼,孩童的哭泣都無法阻止那把鋼刀收割這些全無俱色傀儡們的性命,終於有人最後一聲咆哮後衝了出來,就像周老漢那樣,他不僅恐懼,而且更加絕望,因為他所有的希望,在兒子的腦袋飛入空中的剎那就已經崩潰了。
“殺了他們,他們都是惡魔。”
“窟主會為我們報仇的,不能讓他們逃走。”
“上啊!”
響徹雲霄的怒吼聲點燃了所有人的怒火,讓他們忘記了恐懼,肆無忌憚的衝向死亡,甚至將幽山窟視作了最後的稻草,多麼可悲的人們,就算蘇問此刻有十張嘴去辯解也無濟於事,因為對方只要他死,這就是現實,不管是誰都要他死,而他又該殺掉這些手無寸鐵,受人利用的無辜者嗎?世人本愚昧,但蘇問並不想死。
“周不言,走。”蘇問突然大喝道,反手一劍劈開柵欄,青瀾佛舍直接撥開瘋狂的人群飛身離去,這一次他還是選擇了逃,就好像與畫地生那次一樣。
周不言雖然不屑的哼了一聲,卻也不再停留,舉刀劈開一條血路瀟灑脫身。
遠處的山頂上,通然名和畫地生並排而立,依舊是新面孔的畫地生恢復了女兒身,是位前凸後翹身姿飽滿的俏女子。
“畫小姐,何不讓我直接拿下這兩人。”通然名不敢冒犯,只能小心謹慎的試探著。
“殺雞何須用牛刀,通窟主不覺得這場戲很精彩嗎?還能不能更精彩一些。”畫地生鬼魅的一笑,在通然名耳畔輕語了幾句,後者神色微變,再看向眼前這位妙齡女子,眼神越發忌憚。
......
“你逃不了的。”追上蘇問的周不言冷笑道。
蘇問神情晦澀,一言不發的朝前逃竄著,兩名修士被一群凡人追的落荒而逃,偏偏這兩人心中沒有一絲羞辱的意味。
終於兩人停下腳步,因為已經無路可逃,通然名三人早已等候多時,一眾幽山窟弟子守在兩側,蘇問抬起頭正與畫地生四目相對,即便換了張面孔,但那種感覺依舊讓人不悅。
“又見面了。”畫地生輕笑著撫過額前秀髮,精緻的面容透著一股猙獰。
“你要找的人是我,何必。”蘇問一點點的抽出龍舌,通然名突然的轉變態度,這其中少不了對方的引導,“要牽連那些無辜的村民。”
畫地生捧著臉龐,詫異的望向蘇問,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近,她的笑容也越發陰冷,指著通然名等人說道:“這些魔教中人即便殺了也不會有任何負擔,可對那些無辜的村民們卻怎麼也下不了手,蘇問你以為自己是聖人嗎?不,你還沒有看到自己骯髒的一面,你不想殺的人我偏要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