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的弓。”蘇問甩動著手臂,只感覺拉空的瞬間體內的靈力也隨之調動,調動越多,力道越重。
“這弓可是出自方大師之手,大陸有名的煉器師,我幫你求了許久才求來的。”風休裝腔作勢的說道,臉上全無羞愧之色。
蘇問掂著弓抽出龍舌,一劍斬下,只見的火星四射,那弓身卻連一條白痕都沒能留下,然而饒是如此,蘇問緊繃的小臉也還是沒能舒展,“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看了看四周,將四師兄放在屋外的那根撐衣服的竹竿偷來,深吸一口氣,靈力貫通手臂經絡,猛然拉弦,肉眼可見的變化,弓角微微下沉,一張好弓每一處材料都要完美契合,但這張弓好似渾然一體,全然看不出任何銜接之處,以至於弓弦拉動,瞬間便將力道傳至兩隻手上,若非蘇問早有準備,兩手同時發力,不像拉弓,更像是撐弓一般,容不得他再去瞄準,手指彈開,一陣爆鳴聲瞬間炸起,那根竹竿還沒飛出,便被整張弓震出的力道碾成漫天竹屑飄落在觀海湖上。
“威力如何。”風休明知故問的說道,煞有其事的將手掌放在眉梢上向遠處眺望。
蘇問猛地抖了個激靈,將滿身的竹屑震落,拍了拍此刻還在嗡鳴的腦袋,終於露出喜色,“這威力,尋常的木箭只怕承受不住。”
“那是當然,弓是靈器,箭自然也得是靈器才行。”風休得意的說道。
“快拿來啊!”
“拿什麼,你自己說的只要一件靈器,弓是一件,加上箭可就是兩件了。”風休滿臉疑惑的問道,腳下倒是自覺的退出了半丈遠。
蘇問惡狠狠的轉過身來,一言不發的將龍舌出鞘架在弓弦上,指著風休冷聲說道:“你確定說的是人話。”
“別別,快收著,怕了你了,只是方大師煉好弓後才發現找不到可用作煉箭用的材料,所以昨日已經出府往南唐去了,最快也要三個月時間。”風休連忙說道。
“那給我這有什麼用,難不成拿弓跟人家對砸不成。”
“誒,你別說,這是個辦法,你也看見了,這弓的質地......”風休話還沒脫口就看到對方重新把龍舌架在了弓弦上,連忙改口道:“有用,有用,杜老說你有神念師的潛質,所以方大師在鍛造的時候特意請符籙大師在上面篆刻的銘文,你把念力灌進去試試。”
蘇問半信半疑的收起弓,看著上面繁雜的紋路,的確與懶人師兄用的那座碾盤上的花紋有異曲同工之妙,隱隱有一股攝魂奪魄的意味。
“你這人就是賤骨頭,非要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才肯老實。”
風休一下子就變的疲懶,幽幽說道:“我為你這張弓忙前忙後,好話都得不到一句,心累,好心沒好報,還要讓人拿箭射。”
“行了,弟子蘇問在此謝過風教習。”蘇問裝模作樣的躬身一揖。
“這還差不多,快試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方大師煉器煉到發笑,這張擒龍弓只怕是他最滿意的作品了,你小子真是闖了大運。”
“擒龍弓,給不會真的用來屠龍的吧!這世上真的有龍,都說我這把短劍取自惡龍之舌,可誰又親眼見過。”蘇問驚聲問道。
風休雙手環抱,輕笑說道:“嘿嘿,瞎貓也有碰上死耗子的時候,要不是你手中的龍舌,我會怕你,倒是不假,這張擒龍弓就是用那頭南唐惡龍的骸骨龍筋鍛造,而你這把龍舌也正是方大師當年遊歷南唐時所鑄。”
“原來如此,難怪讓我忍不住抽劍。”蘇問連連點頭,一手託弓,從眉心中射出一道雄渾念力,瞬間引動弓身銘文,一股吸力好似無底洞般順藤摸瓜的湧入蘇問的識海之中,好一通胡吃海塞,將泥丸宮內所有念力席捲一空,似乎仍是意猶未盡,於是乎擒龍弓又將目光集中到了蘇問手腕上的神木雕。
神木雕乃由千年鐵木和南海沉心石煉成,可收納念力,此前懶人儲存其中的念力早已被蘇問揮霍乾淨,而後為了精通脫手劍,不得不將自己的念力儲存其中,半個月來的儲量相當可觀,就在蘇問撕心裂肺般的哀求聲中,擒龍弓收下了最後一絲念力,剎那間所有銘文好似點燃一般耀眼,隱約可見一條游龍順著弓身盤繞,筆直身軀如長箭橫搭,以首為簇,其尾做羽,甚至無需蘇問發力,弓弦自成飽滿。
一箭射出,龍吟之聲似真有巨龍降世,不見其鋒芒,只知一道飛鴻沒入觀海湖中,隨即刺耳爆破聲連綿如雷聲轟鳴,半座湖水像是被人托起掀入空中,大雨滂沱。
“打雷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
四師兄慌張衝出房間,然而頭頂晴空白日,身前卻是傾盆大雨,如此怪誕奇景,駭然自語道。
“咦,我的晾衣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