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院要人嗎?”
蘇問知道此刻問出這樣的問題很愚蠢,但他不得不問,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整個北魏都是陳茂域的。
“這傢伙怕不是瘋了吧!難道他不知道學府早就沒有橫院了嗎?”郎九言幸災樂禍道。
“這小子怕不是得罪過陛下吧!”
“活該,不知道自己幾兩重,真以為我學府的甲等就是這麼好當的嗎?”
道不同雙眼瞪得跟銅鈴大小,像是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蘇問,驚聲問道:“你再說一遍。”
橫院幾乎已經成了縱橫學府乃至整個平京的禁忌,就算道不同可以不將那位年輕皇帝放在眼中,但斷然不敢與那位北魏老人作對,即便橫院的名號已然存在,但其實上早已經名存實亡。
就在這時禮部尚書急匆匆的從大紅門外跑了進來,身後兩名侍郎手中捧著的花名冊上滿是灰塵。
“王尚書,您怎麼來了。”趙鍾明拱手問道。
禮部尚書王久茶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也是首先向杜長河躬身一拜,儘管對方不是兩院院長,但其身份僅在府主之下。
“奉首輔大人之命,令本官整理出所有橫院的相關文書,說是今日有一位叫做蘇問的學生將要報考橫院,不知是那一位。”
這下莫說是那些等著看熱鬧的學生,就連趙鍾明都驚得退了兩步,卻看到王久茶直到此刻還顫抖不止的雙腿,猜想對方聽到這件事時相比也是震撼的無以復加。
“首輔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橫院不是正是因為......”
“別亂說,當心禍從口出。”
每人心中揣著心思,趙鍾明只當是陛下在於宰相大人之間的較勁,可後者這是唱的哪一齣,難不成這蘇問真有什麼自己沒看透的地方,不由想起那日皇城外在其身旁的那位樣貌普通的男子,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往下想。
“那橫院還收人嗎?”蘇問無奈的又問了一遍。
杜長河倒是無所謂,管你橫院縱院,李居承陳茂域的,老子的徒弟照教不誤,道不同可就做不到對方那麼雲淡風輕,輕聲問道:“你真的要去橫院。”
“不然呢?”蘇問兩手一攤,在場的人中只怕最不想去的就是他了,可是一紙皇命壓死人,何況還多了位李首輔,該認命了。
“蘇哥,你到底知不知道橫院是怎麼回事。”王冉亮小心翼翼的問道,但看到對方翻著白眼的悲催神情,也猜想出了什麼,猶豫片刻後輕聲道:“不然我陪你一起去。”
“行了,小祖宗,大哥一人吃虧就算了,哪能再拉上你,這就是命,說也說不清楚。”
“師傅,眼下怎麼辦。”道不同小聲問道。
杜長河哼了一聲,滿臉的無所謂,“你來的那年不是還分著縱橫兩院的嗎?那時候怎麼說現在就怎麼說。”
“咳,今年的甲等弟子增加至兩人,分別是橫院弟子蘇問與縱院弟子莫修緣。”道不同沉聲說道。
“恭喜啊!”蘇問明顯哭喪著臉對莫修緣說道,對方帶著嬉笑的說道:“難怪當初你跟我說非要入橫院,原來如此。”
這時那名白衣女子根本沒有在意這樣普天同慶的大事。突然邁步走出站在莫修緣的面前,那雙略顯木訥的眸子盯著對方,毫不起伏的開口說道:“莫修緣,我來了。”
“聖女大人。”莫修緣不卑不亢的輕聲說道,無疑又是一道驚雷在場中炸開,時隔近十年橫院重新開啟,天道之子莫修緣成為縱院甲首,就連從不出世的凌天宮聖女也都親臨凡塵,這是怎麼了,難道說縱橫學府終於又要崛起了嗎?
“老頭,我也要進學府。”聖女平靜地對著杜長河說道,偏偏就連老頭這等不敬的言辭從對方口中說出都顯得意境悠然。
杜長河沒有在意,只是笑著說道:“不巧,今年武試已經結束,文試也已經收官,如果聖女誠心入學,那請明年再來。”
“我不是來當學生的,我是來找他的。”聖女指著莫修緣說道,一時間多少人羨慕不已,郎才女貌,就算世人總是拿聖女聖子相提並論,但更多人心中仍是不自覺的將莫修緣來和對方放在一處,分明是神仙眷侶一般的畫面。
“同樣不巧,學府之中除非教習和學生,外人不得入內。”杜長河不溫不怒,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
“那我就做縱院的教習。”
“還是不巧,縱院教習的名額已經滿了,聖女請回吧!”杜長河鐵了心與對方死磕到底,偏偏對方至始至終也都表現的有些平靜過頭,好似沒有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深意,以至於讓人猜想這些身居仙境之人是不是都這般不經世事,說的直白些就是反應有些慢。
有人已經開始疑惑杜老為何要如此刁難對方,聖女入院的影響絲毫不比莫修緣來的差。
“橫院不是還沒有教習嗎?”聖女歪著腦袋看著蘇問,然後淡淡的說道:“我也可以做他的老師。”
這下杜長河終於裝不下去了,吹鬍子瞪眼的看著面前分明是一根經的女子,脫口而出道:“你做他老師,那老夫怎麼辦,喝西北風嗎?”
“哦。”聖女第一次有了不同的神采,靜靜的看著蘇問,自言自語的說道:“好像是有什麼不一樣,神念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