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脫身輪迴的死人想要去救另一個輪迴中的死人,真的是瘋了。”
蘇問被這句話停住了嬉笑,因為他見過輕浮沉靜冷漠的黑無常,又看到濫情專情無情許永樂,不知怎的他並不覺得這是一種瘋狂,反而有些可憐那人的無奈,不瘋魔,不成活,若真有能讓他活下去的理由,誰又會願意去做一個無人理解的瘋子,。
“看來我不得不去救你家少爺了。”
“不,你有的選,也許現在離開才是最適合你的選擇,你應該看清楚自己,依舊弱小,不是嗎?”七才冷冷地說道,似乎並不是心口不一,而是肯定的指給了蘇問另一種選擇。
於是這番話後兩人都沉默了,七才已經無話可說,蘇問不知該說些什麼,也許此刻在他面前出現了兩條路,卻又不能隨心所欲的亂選一通,本來很是堅定的內心被對方這番話又變的動搖起來。
“哈哈,抱歉,也許以前這番話對我來說真的是不痛不癢,但是現在不同,尤其是我很討厭別人總拿我的弱小說事,我可能不強,但救你家少爺,足夠了。”其實蘇問心頭並不確定自己的臉皮怎的在遇上某些人是就怎麼都厚不起來,口中說著薄情寡義,又怎敵得過心頭的有血有肉,於是他必須找出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很巧對方最後一句話深深的觸動到了他。
七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將收起的墨寶遞給對方,“這個送給你。”
蘇問厚著臉皮接下,口中沉吟了兩遍,覺著不是滋味,嬉笑道:“君子臨風渡,渡江北上,這寫的是你家少爺吧!要不你重新為我寫一張。”
“你又怎知有一日你不會渡江南下,謀定天下,又豈能因一江劃南北。”七貴終於露出了笑意。
“渡江南下,有道理,當初答應過七貴去凌天宮看晚霞,行,我收下了,算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想要什麼回禮只管說,我可比七貴大氣多了。”蘇問心情大好,因為這字他是真心喜歡。
“不用,我也是替別人還的,能多還一些,日後就少虧欠一些,你可以走了。”七才有些疲憊的說道,雙眸眨動,彷彿有什麼東西消失在了空間之中。
蘇問頓時覺得頭腦昏沉起來,只是聽著對方逐客的話語竟不做思索亦不需回應,晃晃悠悠的出門而去,七才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疲憊越發明顯,即便他已是開靈中境,想要將墨水三大道行之一的幻世瞳運轉自如還是太過勉強。
“少爺,他要是這麼離去就好了,你也就再沒有什麼理由救他了吧!我只是個下人,從來不會懷疑你的決定,但這一次你可能真的做了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
從七才房間離開的蘇問一路恍恍惚惚走出了數米,才漸漸清醒了過來,想要回頭時房門已經緊閉,輕輕敲了敲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竟是有些想不起方才與對方說了些什麼,只是看著手中字跡靈動的墨寶,傻傻的一笑,“以後誰還敢說我字不好看。”
才回到房中將那副字表了起來,便立刻迎來了第一位看客,可惜任他如何擠眉弄眼的想將對方的視線轉移到那幅字上,那雙露在面紗外的雙眸只當是看了一場無趣的作秀,冷漠的緊。
“明晚我也要去。”胡仙草語氣強硬的說道,因為她本不是來與蘇問商量,只不過是通知對方一聲罷了。
“姑奶奶,你消停一會兒好嗎?你真當我是去吃飯的嗎?放心,我一定會把穆長壽洗的乾乾淨淨然後五花大綁放在您的面前可好。”蘇問搖頭晃腦的走到牆壁前,又故意抬手推了推掛在牆上的字跡。
可胡仙草對於他這些小動作視而不見,根本不予蘇問討價還價的餘地,冷冷威脅道:“你若是不讓我去,信不信你今天晚上將會度過一個無比難忘的夜晚,不,是難過。”
“哎呦,還有脾氣了,我倒想試試今晚有多難忘。”蘇問就是這種吃軟不吃硬,這一路上他真正打得過的人沒幾個,可還就真沒怕過誰,這幾日與對方漸漸熟識後,嘴上也沒了把門,竟是放開了膽子撩撥起來。
胡仙草沒有回應,只是冷冷的發笑,那雙眼睛彷彿針尖一般從上到下將蘇問每一寸部位看的個乾乾淨淨。
蘇問被對方如此侵略的目光逼的直嚥唾沫,那想到對方這麼大膽,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整個身子弓的筆直,扶牆的手頹然一軟,一個踉蹌連忙站穩,可還未等他開口,對方一步跨近身來,最是討厭別人貼近她的胡仙草此刻險些把臉與蘇問貼在一起,只是就在蘇問有些惶恐不安的想著此刻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的時候,一股鑽心的痛從大腿內側直衝上來,明顯感覺到被兩根纖纖玉指照顧著的那塊皮肉火辣辣的灼燒著。
“去去去,我帶你去,好姐姐,快收了神通吧!”殺豬一般的哀嚎充斥著整個房間,就連還在廚房中發悶氣的七貴都被這聲音驚擾到了。
“這才乖嘛!”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胡仙草輕撫著蘇問抽搐的臉頰,難得溫柔的誇獎道,隨即轉身離去,高挑曼妙的身姿與蘇問徐徐倒地驚恐不安的模樣,儼然是一副不可多言的罪惡畫面。
直到七貴衝進房門來,蘇問才終於鼓起勇氣對著空曠的房間咆哮道:“惡婆娘,你以後肯定嫁不出去。”
“是嗎?那我可就要糾纏你一輩子了,哈哈。”
七貴驚訝這一聲獰笑從何處傳來,卻看到自家少爺像丟了魂一樣瞪大眼睛,臉上不知是哭還是笑的拜倒在地,連連說到,“求姐姐快去禍害別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