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郡作為滄州北側第三大郡,其內的繁華程度絲毫不遜色青鋒郡,不過蘇問還沒在這裡見著類如散仙樓一樣規模宏大的根鬚組織,想來也不是什麼人都足夠常明這樣放心的。
“先找個地方落腳,李胖子給我的訊息,再過幾天矮川也要過來,到時候我非得好好嚇一嚇他不可。”蘇問露出一副自得神情,且不說自己是不是比對方先一步突破開靈境界,單是身邊跟著的陣容,丟出去都要嚇退好幾十波滄州的殺手組織。
不過多強的過江龍,也不願意被如狗皮膏藥的地頭蛇放在心頭惦記,然而就在他們剛入城的時候便被人瞧上了,大地方的地痞也是曉得法度二字,當街搶劫這種除了野蠻再找不出其他的形容的蠢事自然是不會做,藉口收取保護費的利潤隨隨便便都蓋過好幾個大商鋪的運轉,閒來無事在街市上戲弄幾個老實人找找樂子,倒也是安分守己。
“三愣子,你看那女子大白天帶個斗笠,還用黑紗蒙面,要我說不是長得傾國傾城,就是醜的一塌糊塗,不過那胸前的鼓囊和肥大的屁股瓣,就算是個醜八怪,只要不看臉那也是活脫脫一個尤物。”一個笑面猥瑣的中年大叔蹲在牆角,嘴裡叼著一根樹枝,時不時的要伸出手指撇一撇嘴角那幾根稀疏的鬍渣。
被叫做三愣子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年,骨瘦如柴,卻是一身的機靈勁,這幾條街誰不知道這個跟猴子一樣活脫的小子是個狠角色,至於三愣子的叫法自然不可能有這麼缺德的父母起出來的,只是他從小看著機靈可腦子卻是一根筋,做事不過腦子,想做就做,不過就是這股子無賴脾氣深的三水郡的頭號黑勢力賞識,這一來在在這片小城區耀武揚威更是沒人敢招惹了。
“我看多半是個醜八怪。”三愣子不以為然的哼了一句,他這個歲數少年可不是身旁中年大叔那種瞅見個豐滿的女人都稀罕的不行,那眼睛至始至終都是停在街邊買布匹的小俏孃的胸脯和屁股上,可沒閒工夫去瞅別家的姑娘,還口口聲聲說道這就叫做專情。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別看他長得猥瑣,那可是三水郡頭號黑勢力的一個小頭目,沉魚幫,聽著名字文雅的緊,沉魚落雁,可背地做的事也是差不離,專找那些模樣俊俏的外鄉女子,然後拐賣到青樓裡去,沉魚幫的首領姓許,名永樂,不僅僅是太守許正龍的親弟弟,更是穆長壽的姑爺,有著兩重身份在,整個三水郡基本是都是橫著走。
“勞叔,要不你跟三愣子賭一把。”身後一個毛頭小子壞笑著支招道。
“有啥好賭的,要看,我現在就給她斗笠掀了去。”三愣子直接站起身來,徑直朝著街道上走去。
“這三愣子是真的愣,沒瞧見人家身後跟著一個跟熊一樣的壯漢,說不好就是一頓毒打,叫兄弟們準備著,看看能不能從他們身上刮點油水下來,這些天可把老子憋壞了,看到女人都走不動道了。”勞叔眯縫著眼睛,手指不停拂過稀疏的鬍渣,依舊是揣著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蹲在牆角,撐著臉哼起了小曲。
要說這戴斗笠蒙面紗的女子,除了胡仙草整個三水郡也再難找到一個來,蘇問等人也問了幾次,見對方不說,便也都心知肚明瞭些許,一路上雖然引來了無數圍觀,好歹也沒誰真敢上來動手動腳,且不說誰有這吃飽了沒事幹的閒心,就是看見牛霸天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也都退避三舍。
誰曾想迎面一小子,二話不說突然衝了過來,掀了胡仙草的斗笠便是一路飛馳,胡仙草愣神的功夫,終於是讓眾人見著了她斗笠下的真面目,眉目清秀,鼻樑高挺,白皙的面板猶如出生嬰兒般嫩滑,但就是那標誌的臉頰旁卻多出了一塊觸目驚心的傷痕,分明是被人用烙鐵燙出的一個罪字。
隨著胡仙草一聲尖叫,拼命的用手遮擋臉頰,蘇問連忙結下上衣幫對方遮擋,這才在不遠處看見剛才那個少年和十餘個流裡流氣的地痞捧腹大笑,為首那名猥瑣的中年男人則是不停輕嘆道:“美人是美人,可惜了,那麼俊俏的臉上讓人糟踐了,不然扔到那個青樓那都是絕頂的姿色。”
“朋友,過分了吧!還請把斗笠還來。”蘇問並不想將事情鬧大,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者他們也不想剛到郡城就引起穆長壽的注意。
“外地人,到了三水郡就要守三水郡的規矩,這裡不允許帶著斗笠出門。”勞叔陰笑一聲,“如果那位姑娘還有什麼不懂的規矩,不如去我家中,我給你好好說道說道。”
“勞叔,你真下得去嘴啊!不挑啊!”一個瘦小子嘿嘿直笑,結果被勞叔一巴掌拍在後腦上,一臉鄙夷的說道:“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懂個蛋,這女人啊!臉好看有啥用,該凸的地方不凸,該凹的地方不凹,乾癟癟的,還以為上的是個男人哩!再說了那小臉就算被烙了字依舊有幾番味道。”
“就是,就是,反正吹了燈看不見臉,一起到床上說道說道。”幾個地痞隨聲附和著,紛紛的淫.語不絕於耳,在這大日頭下面,管他什麼火都得被點燃。
“你們這些傢伙欺人太甚,是不是討打。”火爆脾氣的牛霸天怒聲說道,一對鐵拳捏的錚錚作響,若不是被小仙芝拉著,只怕當即便要衝過去。
見此,三愣子來了脾氣,他本就是一根筋的腦袋,再加上這幾年作威作福慣了,向來都是他找別人麻煩,誰見著他不是樂樂呵呵的,突然被人這麼叱喝,怒氣也跟著提了上來,當著對方的面把斗笠扯了個粉碎。
“怎麼,不守規矩還想打人,我告訴你,在三水郡,只有我們沉魚幫打別人的份。”
隨即身後地痞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蘇問可不是好脾氣的人,能忍著怒意勸你一次已經是不易,偏生對方還不是好,就在他準備出手好好教訓對方一番時,重新遮好臉頰的胡仙草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道:“算了,沉魚幫是穆長壽的打手,招惹上他們不要緊,要是暴露了我們的行蹤,我怕穆長壽會有所防備。”
蘇問想看看莫修緣的態度,誰曾想對方好像知道似的提前開口說道:“別看我,這是你們之間的交易,我就是個順路的。”
“哼,要是我,我就撕爛他們的嘴。”七才倒是當仁不讓的說道。
蘇問猶豫了片刻,還是一咬牙說道:“好吧!放他們一回,不過你放心,等穆長壽死了,這口氣我肯定給你出的順暢。”
只是他們是打算忍氣吞聲,對方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反倒見蘇問幾人服軟後更加囂張,直接圍了過來,街市上的人一看是沉魚幫,嚇得連忙四散而走,剛剛還挺熱鬧的街道眨眼功夫就只剩下蘇問一群人。
“想走啊!可以,不過壞了三水郡的規矩,不破點財,你讓我們怎麼交差啊!”勞叔伸出小指騷動著耳朵,一邊輕挑的窺視著躲在蘇問身後的胡仙草,此刻近距離的風景可是要比剛才還要壯觀許多,小腹中那股無名邪火噌噌的湧上來,臉上烙印的女子那也不是誰人都有這個資格,再加上如此絕美的姿色,想必不是普通的人家,想到這裡內心畸形的淫.欲便越發不得控制。
“那你想怎麼樣。”蘇問耐著性子問道。
“好說,這麼大熱的天,我們兄弟幾個在這裡蹲了半天了,隨便給個三四百兩打發我們去吃兩碗茶,這事呢?就算了,不然要是送到官府那裡,少不了一通板子,我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只怕十板子都挨不住。”
“三四百兩,你們怎麼不去搶。”七貴小臉皺的比一顆快要蔫死的瓜苗還不堪,想從他那裡拿錢走,跟殺了他沒什麼區別。
勞叔啐了口唾沫,手指摸了摸嘴角的鬍鬚淫笑道:“沒錢也行,不過呢?做錯事就要認罰,這樣讓那姑娘給老子洩洩火,要是舒服了,事後我還打賞你們幾兩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