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卻見,
那乾瘦老頭,竟然也充滿了某種無趣的撇了一下嘴。
有趣。
趙時不由多看了他倆眼,然後周同收拾好了那些士卒,趙時便尋了一處審訊室,挨個詢問這些敗卒,得到了差不多的答案:“我們是幷州忠猛軍士卒,三天前,種都統制非要出城擊潰日日來挑釁的西夏軍。”
“他一共帶了多少人?”
“三千人。”
“敵人呢?”
“不足一千五百人。”
“不足一千五百人就擊潰,甚至是全殲了你們三千人的忠猛軍?”
“是的。”
左側臉頰有刀疤計程車卒,名字叫成猛,面無表情道:“這一切都要怪種都統制,他一意孤行,非要以步兵,硬抗騎兵,且,追擊過深,陷入了進退不得的危谷,我等是拼死衝殺,這才帶著種都統制逃出了一條性命,至於剩下的三千來同僚,盡皆被西夏人屠戮。”
三千來同僚被屠戮,你就這表情?
趙時幽幽看著面前的成猛,他對於幷州的觀感,除了水深,且渾之外,不可避免的又多了一個……膽大包天。
你們,
怎麼敢的啊!
揮手,送走成猛,這下,周同也微微看出了一些什麼,有些小心翼翼,不可思議道:“殿下,他們不會是吃空餉吧!”
“還用問嗎?”
趙時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分明是知道自己要來了,所以導了這麼一場戲,三千人?三十個人就不錯了,而且,交戰?遠遠的看到西夏騎兵就不錯了,他們這分明是三十個人出去繞了一圈,然後回來就變成了三千人的戰損,這樣不僅僅掩蓋了之前吃空餉的罪名,說不得,還能再領取三千人的撫卹金。
囂張。
“畜牲。”
周同忍不住憋紅了臉,狠狠的咬牙:“畜牲,一幫畜牲。”
趙時搖搖頭,並不覺得驚訝,就是,此前的主將自殺案,如若也是這種情況,那他們是怕誰查?如果不是這種情況,為什麼要如此相似?還有,種世權呢?種世權死了,屍體在哪?沒死,為什麼沒死?還有,最重要的……如此行徑,西夏那邊為什麼配合?如果不配合,只要隨便來個人,陣前隨便問上一句,西夏沒有義務替你們大宋官員掩蓋,甚至巴不得給你們揭開蓋子,為什麼就是一直沒有暴露?
皺眉,
趙時甚至都開始感覺到一絲絲頭疼,然後正要繼續詢問……
砰,砰,砰
有人急促的敲門,然後開門,便有人彙報道:“殿下,西夏沒藏田毅在城門外叫囂,叫囂要殺您報仇。”
什麼?
趙時倏然抬頭,
他倒是不意外沒藏田毅怎麼敢在城門外挑釁的,畢竟此前也有士卒提及,西夏方面幾乎每日都有人來城門口叫囂,他意外的是……他憑什麼知道自己來了?而且,雖然西夏人騎馬快,但是,從他們的營地趕到太原府門口,也需要半日光景,這起碼就證明,自己基本是昨日一到,便已經有人去通風報信,然後他們幾乎是毫不停留的,甚至是,趁夜騎行的趕到了城門口。
皺眉,
如果說,
此前還只是內部矛盾的話,那麼現在……趙時幽幽嘆了口氣,怪不得龐籍不是那麼想讓我來。
“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