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用力的撓了撓頭,
他,
試圖跟上趙時的思路,不過,跟了一會,卻還是理智的選擇了放棄,只忠誠的問道:“殿下,那我接下來該做什麼?”
“再探古棧道。”
趙時平靜道:“不必怕被人發現,我們這次來,調查種世權的死因是理所應當,所以,你完全可以大白天去,不必扭扭捏捏,然後,不出意外,那古棧道的下面,或者前面,應該有能藏人的地方,甚至,有一條隧道也不是不可能。”
“是。”
周同認真點頭。
畢竟,
那山間的風,趙時後來越回想,越覺得有點怪。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趙時剛剛起床,正在用牙刷,牙膏洗漱,就見韓曰已經帶著豐盛的早食走了過來,趙時也是……來者不拒,吃不完的便讓四周的捕快一塊吃,然後對韓曰道:“韓知府,不知那些敗兵關在哪處監獄?”
韓曰急忙道:“等殿下用膳完畢,臣就帶殿下去審。”然後看向四周圍的,人高馬大,黑底紅邊捕快服的捕快感嘆道:“殿下此次,不知帶了多少人,人人都如這些兄弟這般彪悍嗎?”
趙時扭頭看了一眼身後捕快,點點頭:“稍晚應該還會趕到一些,總共有三百多人吧!”
“哦。”
韓曰便點了點頭,然後諂媚的蹲在旁邊伺候趙時吃喝,趙時也沒管他,就是主打一個……來者不拒,然後擦了擦嘴道:“韓知府公務繁忙,我也不好過多打攪,咱們這就去監獄如何?”
韓曰不好說什麼,只能是起身帶著趙時出了行在,一出行在……便見……泥濘,狹窄,行人寥寥且起色灰暗……
這才是真正的太原府。
趙時並未過多感嘆,只是記在心間,然後隨著韓曰往東走了大概一千餘米,便見一座破敗的衙門,衙門之破敗,甚至就連開封附近,隨便一座縣城的縣衙都比它要,氣派許多,趙時忍不住感嘆:“本以為韓知府是個貪圖享受之人,卻不曾想,縣衙竟然如此精簡。”
韓曰苦笑:“太原府外,雖然還有二三百里才到邊疆,但是,太原府外,無險可守,一馬平川,西夏人只需半日,便能馳馬趕到,掠奪一空,別說本就沒有了,即使有,也無非是再給党項人一些可奪之物罷了。”
所以,
你給我的行在造的那麼金碧輝煌,是想讓我成為党項人的第一目標嗎?
趙時側頭看了眼韓曰,然後跟著韓曰走過了知府衙門,一路上有不少的官吏看大熊貓一樣的看趙時,然後一一行禮,畏懼,期盼,又陌生,趙時也不端著,一一點頭致意,然後來到了太原府的府獄。
監獄與知府並非一個系統,
知府是屬於禮部管轄,監獄卻是提點刑獄司,提點刑獄司在這裡的官員叫做焦銀,六十餘歲的精幹老頭,看到趙時也不甚恭敬,只是拱了一下手,然後便帶著趙時與幾名捕快走進了府獄,其實也不叫府獄,提點刑獄司在各個州府縣,會專門設立倆種監獄,一種叫司禮院獄,是管民事的,這裡叫馬步軍院獄,專管不是平民的案子。
“到了。”
老頭平靜的退到了一旁,趙時也沒管他,往前走了倆步,透過柵欄往裡看,就看到裡面擠著十餘名士卒,看到趙時,具是一僵,然後才有士卒罵道:“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又在做戲?
趙時微微皺眉:“你們便是隨著種世權出擊,大敗而歸計程車卒?”
“你是誰?”
人群中,有一名左臉臉頰有刀疤計程車卒,抬頭不屑的看著趙時:“我等憑什麼告訴你。”
無趣。
然後……
“閉上你的臭嘴,這是太子殿下。”
陡然,
周同忍不住一聲爆喝,恨不能親自進去給他們鬆鬆筋骨,然後便是很常規的……震驚,難以置信,戰戰兢兢,痛哭流涕,整個過程中,趙時明明是打臉的主要人物,卻充滿了一種旁觀者的抽離感,然後正要掠過這一趴,進入詢問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