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罪魁禍首?”
趙禎感覺到一陣陣的荒謬,王德用卻是緩緩點頭道:“陛下明鑑,此人是老臣家中老僕,往日也算是勤勉刻苦,卻不曾想,他不知何時學會了老夫的筆跡,竟然私自建立了什麼四惠文社……”
趙禎用力的一咬牙,
這話,
你他孃的自己信嗎?
莫說他一個老僕,假借的了你的名聲,假借的了你的權利嗎?就是他真的有本事讓那些碌碌無為之官,升官,外放,他又怎麼能做到數十年一點點破綻都不露?
但是……
就如趙時如果今日證據確鑿,王德用將絕無翻身之地一樣,王德用畢竟是前任相公,三朝老臣,又是在這麼一個眾目睽睽,幾乎所有人都眼巴巴看著的環境裡,但凡證據不充分那麼一點,都不能說強行讓對方認罪。
嘎吱。
趙禎甚至磨了一下牙,他與趙時的想法近似,那便是王德用畢竟是三朝老臣,所以當趙時說給他一日時間,也算安排安排後事的時候,趙禎是同意的,卻不曾想……
你便是如此對待朕嗎?
不甘心。
趙禎正要上前讓那中年人寫幾個字,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能完美的寫出王德用的字跡,趙時緩緩從祭臺上走了下來,沒辦法,他發現雖然祭壇雖然是居高臨下了一些,氣勢足了一些,但是,或許也是因為太居高臨下了,這些人,除了王德用好像都有些忽視了他存在。
“就這?”
趙時站在趙禎旁邊問道,王德用緩緩點頭:“老臣也知道此人之言不一定確信,但是,他的存在卻證明,哪怕是同樣一封信,也極有可能不是同一人所寫。”
換言之,
僅一封所謂親筆信,你已經不足以定我的罪行。
那……
倆封呢?
趙時緩緩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李瑋一開始給趙時的信封就是這麼厚,只是趙時只是取了其中一封親筆信,便去了王德用府,便入了宮,便籌劃了這一次的大戲。
然後……
趙時緩緩從中抽出一封信,歪頭看了看,遞給趙禎,問王德用道:“你府中可還有善於模仿你此子王什麼融的老僕人?”
王德用一顫,
甚至,
他頭皮都炸了一下:汝前夜去我府中質問,不是拿的全部證據?
廢話,
趙時幽幽的看著王德用:我明知我會放你一馬,我怎麼會……讓你知道我有多少證據?
然後……
“你三子的信。”
“長孫的信。”
“哦,你兒媳竟然還給別人寫過信。”就好似誅心,趙時從哪厚厚的信封裡竟然拿出了十幾封信,然後取出一個沉甸甸的小方塊……
呼
吹了一下,
然後看著眨眼間,便好似徹底沒了精氣神的王德用問道:“或者說,老將軍府中,竟然有第二枚樞密使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