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著周圍已然心中悸動的兄弟們深鞠一躬，抬首緩緩道：“荀門有難，老頭我……也把這條命搭上去罷！”
群情激昂，熱血上湧，眾人紛紛附和，亦有人大笑起來：“黃老爹！講這麼多屁話幹嘛？你的意思弟兄們都懂，不就
是去救人嘛！你也忒看不起咱們了！就這，衝到荀門，弟兄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狗孃養的！”
“好！”眾人揮舞著拳頭，口中叫好。
而佇立在窗邊的於讓此時才終於將臉轉了回來，他默默地望著下首處的眾弟兄，仰天長嘆了一聲。
是的，情緒已經被煽動了，他即便有意阻止，也只會適得其反。更何況……被煽動的，又豈止他這些弟兄？
“走！跟上黃老爹！”眾人似乎已然忘記了自己的首領，憑著一腔熱血便跟著那名老漢叫嚷著向外走去，留下於讓一人愣在原地。
“弟兄們！”於讓忽然開口。
眾人回過頭來。
於讓深吸一口氣，指向窗外，像是在勸阻，又像是在提醒般說道：“今夜全城宵禁，又逢城中亂象生，此刻外面已有大量官兵嚴密設防，百姓若敢出去，輕則被抓，重則當場處死，而像我們這等身份的，即便僥倖沒被立斬，日後也絕不可能有好下場……更何況，荀門之中還不知發生了什麼，此行已是九死一生了……”
“你們，確定要如此？”
眾人愣了愣，隨即大笑：“於老大！以前帶著咱們跟官兵打的時候，你可是最勇猛的那個，怎麼，現在竟然慫了？”
於讓苦笑，但他也不可能會去解釋當初敗便是死，而如今坐視不管，不會惹上麻煩。
“於老大！這怕他的個卵！老子倒更想見識見識，有底氣在大秋會期間對雲仙閣和荀門出手的，會是些啥樣的傢伙哩！那可是死也無憾了！”
眾人紛紛附和。
於讓眨了眨眼，隨手抄起桌邊的大刀，抬腳跟上，不再多言。
心意已決。
“這才對嘛！”
於讓怒目遠望，一時心潮澎湃，他揚起手中大刀，高聲大喝。
“弟兄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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