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神秀與許莊,分別受玉伯真人贈予了元真之後,龐班與那紗笠修士,也依樣選擇,玉伯真人自是不吝贈予。
不過他是玄門真修,雖無門戶之見,但手上無有魔門元真,換了一味玄陰元精贈予龐班,龐班也欣然領受。
鼎湖山幾人案上,昌新也啟聲問道:“師兄,卓師弟,你們待要何種元真?”
卓瀚生雙目低垂,瞧不出什麼心緒,淡淡應道:“師兄若有用到的,不妨將小弟這枚一併拿去吧。”
昌華往餘下三個琉璃盞中望了一眼,他與昌新二人,在龐班、紗笠修士二人拆分文字解讀之時,偶爾有些許不同之見,因而競得了幾枚玉珠。
雖是寥寥之數,昌化也不覺可惜,他本便是打著結識道友的念頭,才前來赴宴,得些彩頭已是意外之喜。
倒是卓瀚生,心氣極高,每每皆抱完全解理之念,每每卻不能竟功,至始至終,竟然只得起始之時,那一枚玉珠。
昌華是個心思玲瓏的,思量片刻,欣然應道:“為兄近來道法有所精進,正需用到一味元真。”
“不如兩位師弟,且將這番機會讓予為兄,日後為兄再做補償?”
昌新愣了一愣,不假思索應道:“既然師兄需用著,拿去便是。”
卓瀚生望了昌華一眼,面色稍霽,應道:“師兄見外了,一道元真而已,補償之事休要再提。”
昌華微微一笑,起身朝玉伯真人道:“啟稟真人,我師兄弟三人,斗膽想要一味冰極元精。”
“哦?老道身上倒正有此物。”玉伯真人撫須一應,落指往盞中輕點,頓時寒氣流過,玉珠粒粒化作冰澈,盞壁之上,都結出星霜而來。
昌華面上露出微微喜意,他所言也非為虛,確實正好用得著這一味冰極元精,揖手禮道:“謝真人所贈。”
“不必多禮。”玉伯真人灑然一笑,言道:“今日能與諸位小友結緣,幸甚至哉。我已知會下去,在來仙齋中,留備一座庭院,隨意歡迎諸位小友前來嘗膳。”
“若老道正在齋中,也歡迎諸位小友尋我談玄。”
眾人齊聲謝過玉伯真人,他哈哈一笑,言道:“今日興致已盡,老道去也。”
言罷不見什麼動作,已是倏然去了行蹤。
玉伯真人離去幾無一剎,那紗笠修士便起了身來,三兩步消失在了梯道之間,來去皆是無聲無息,端是神秘非常。
見此人離席,龐班稍稍候了片息,似是估莫錯開了時間,也便起了身來,施施然離了此間。
昌華將冰極元精收入袖中,朝卓瀚生問道:“師弟可是回返宗門?”
卓瀚生沉吟道:“我在巍雲仙城已無它事,確要回返宗門了。”
昌華道:“既是如此,師弟不如稍候片刻,隨我與幾位道友打個招呼之後,一道回返宗門?”
“哦?”卓瀚生目光一動,應道:“如此也好,師兄請吧。”
昌華微微頷首,便帶頭起身,往許莊三人之處行去,照面打了個招呼,沒有多做客套,便道:“我師兄弟三人,輒待回返宗門,特與幾位道友告別。”
三人回過了禮,昌華又道:“七十二日之後,乃是真君講道之日,幾位道友如無改意,可到鼎湖山中尋我。”
岑風鴻大笑應道:“道友且放寬心,定不敢令道友久候。”
昌華面上現出微微笑意,應道:“既是如此,在下便計日以俟,等待幾位道友的光臨。”
幾人欣然應允,昌華這才與兩名師弟道:“如此我們便先告辭了?”
昌新頷首應了一聲,自與三人告別,卓瀚生卻忽然道:“且慢。”
昌華心頭一動,轉念片刻,還未出聲,卓瀚生已朝鐘神秀道:“造化鍾神秀,天生了道真!”
“鍾道友,我聽聞你許久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的道法造詣,卓某很是傾佩。”
鍾神秀眉頭微微一揚,從容應道:“道友過獎了。”
卓瀚生不緊不慢道:“聽聞道友也修習劍術,而且殊為不凡,因此貴宗玄應真人,還專意往鼎湖山走了一趟,與我宗真人借走了一部上乘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