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的事情,因為太過於久遠,所以晏錦也只是聽說。
唯一讓晏錦覺得奇怪的,便是向來薄情的晏老太爺,居然會讓紀媽媽和青文繼續留在府中。紀媽媽或許還能說的過去,可青文……他卻不擅長口技,武藝也不出眾。
青文,對晏家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重大夫淡淡地笑了笑,“原來,清平侯也會養這些人!”
重大夫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晏錦不禁挑眉,問道,“養什麼人?”
重大夫倒是不避諱這些,繼續道,“西域那邊的一些貴族,會養不少的侍衛。但是這些侍衛,每一個都同主人身形相似,連嗓音都一模一樣。他們與其說是侍衛,更像是死士。一旦主人有危險,他們便會獻出性命……因為他們長的像主子,所以,關鍵的時候,他們還可以用來欺騙世人,好讓主人‘金蟬脫殼’。”
重大夫說完這些之後,又同晏錦講了不少關於西域的事情,每一件都聽的晏錦津津有味。
等進了玉堂館後,重大夫停了話題。
他瞧著綠玉牡丹半響,然後才稱讚不絕,“晏小姐,你當真厲害……你是怎麼養活這些綠玉牡丹的?”
晏錦讓重大夫進了屋內,才慢慢地說,“瞧了幾本書,書上寫的。”
重大夫抽了一口冷氣,然後捧起茶盞啜了一口後,才繼續問,“什麼書?上面居然寫了怎麼培育綠玉牡丹的方式?”
重大夫說完之後,看見晏錦心不在焉的神色,才覺得失儀了。
他一直追問晏錦如何培育綠玉牡丹,卻忘記了晏錦的母親如今尚在病中,他替人扶了脈,卻一直沒有開藥方。重大夫意識到這點後,立即站了起來,開啟藥箱。又讓人磨了墨,迅速的在紙張上寫下了不少藥名……
“晏小姐可有信任的人?”重大夫將藥方遞給晏錦,又道,“太太的藥裡被人做了手腳,我擔心會有第二次。若是不放心的人,小姐還是不要再用了!”
相比剛才在怡蓉院刻薄的口氣,重大夫現在便客氣了許多。
晏錦接過藥方,對屋外喚了一聲,“阿水!”
很快,阿水便挑起珠簾走了進來,福身道,“小姐,奴婢,在!”
“你將藥方拿給輕寒,讓輕寒親自煎藥!”晏錦將藥方遞給阿水後,又道,“現在便去!”
阿水笑了起來,黝黑如墨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白,“奴婢,馬上,去!”
阿水將藥房緊緊地撰在手裡,然後抬起腳便朝著屋外走去。
重大夫挑了挑眉,神色裡帶著幾分驚訝,“小姐將讓太太屋裡的人煎藥,不怕……又出事麼?”
“輕寒不會!”晏錦斬釘截鐵,然後捧起茶盞,淡淡地說,“父親會處理好的!”
重大夫見晏錦這樣說,便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他知道,晏錦並不傻,而那位晏季常晏大人,更不是泛泛之輩。
今兒的事情,怕是激怒了那位晏大人了,這往後晏家宅子裡,倒是會有些熱鬧。
重大夫想著,便露出一絲笑。
他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而此時的怡蓉院內,季姨娘正跪在前庭的青石地上,眼裡噙著淚。
她微微翕動唇角,卻不知該說什麼。
季姨娘緊緊地撰緊手裡的錦帕,垂眸卻發現,錦帕上繡的,早已不是她喜歡的紫菀花。那是一朵嬌豔的玉蘭……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噁心,幾欲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