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傳來的疼痛讓蒼一下子單膝跪在了地上,僅僅靠著一把劍支撐,在和段無影一戰的時候,他已經受了上了,剛才又被人從背後狠狠的劃了一道,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葉舒雲反應過來才發現蒼剛才的舉動卻是為了就她,呆呆的看著跪在自己身前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在他的背後,那道血淋淋的口子一直從右肩斜斜的划向左腰,最深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裡面的骨頭。
這是男人第二次在她面前倒下。
每一次都是為了就她。
葉舒雲第一次為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動容到留下了眼淚。
她慌忙的爬過去,檢視著男人背後的刀傷,這道傷好像劃在自己身上一樣,她低頭看著男人蒼白的臉色,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滑落下來。
她想要將男人從地上扶起來,但是蒼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葉舒雲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是那麼的顫抖,“你堅持住,我帶你去看大夫。”
在來的路上,葉舒雲經過一個小村莊,也許那裡會有大夫。
可是她怎麼也扶不動沉重的男人,她現在害怕級了男人也會死,他不能死!
他怎麼可以死!
葉舒雲緊緊的抱住男人再也忍不住哽咽道:“你不能有事,你有事了我怎麼辦!”
半昏迷中的蒼在聽到這句話時,嘴角噙上了一絲笑意,他用盡了渾身最後的力氣說了三個字,第一次安慰別人的話。
他說別擔心。
抱住蒼身體的葉舒雲渾身震了一下,然後便感覺到男人軟了倒在自己懷裡,雙目緊閉已經昏死過去。
葉舒雲撕下了自己的衣服,簡單的將蒼背後的傷口包紮了一下,臨走之前愧疚的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首,只是將喬茗奕的屍體搬到了那輛馬車之上,然後一把火燒了。
喬茗奕本可以過的更好,有自由的人生,也許還會有大好的前途,他最大的錯誤就是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最不該的人。
讓他的骨灰隨風去吧,永遠不會回來。
等收拾好這一切,葉舒雲正想辦法將蒼弄上馬背的時候,不遠處揚起一陣猛烈的黃沙,緊接著地面也在微微顫動,那團黃色的旋渦越來越近,葉舒雲看見了那黃沙裡十幾個騎著馬的人向自己的方向跑了過來。
跑不了,還有一個昏迷的蒼,她想走,卻走不了。
很快的,那群騎馬的人風一樣的將葉舒雲和蒼圍在了中間,竟是馬匪。
為首的糙漢是個獨眼龍,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兩人,一個男人昏倒在地,一個女人醜的讓人不忍直視。
“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在我的地盤殺人?!”
葉舒雲搖頭擺手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和我...家公子只是路過!”
那大漢顯然不是那麼好騙的人,他跳下馬,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死人,看到穿著軍裝鎧甲的段無影的時候,大漢摸著自己茂密的大鬍子饒有興趣:“喲呵,看樣子還是個將軍!你們膽子不小啊,敢殺朝廷的人?”
葉舒雲看了一眼地上的段無影,糾結的臉慢悠悠的說道:“這真的不是我殺的。”
大漢銅鈴一樣的眼睛一瞪,“那是這個男的殺的!”
“不是!是另一個人!”葉舒雲舉起手指向了京城的方向,“往那邊跑了!”
說著,葉舒雲便哭了起來,聲淚俱下,厚嘴唇子兩邊撇著,小眼睛眯成一條縫,“英雄啊,我和我家公子真的是無辜的啊!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讓那大漢看著就覺得反胃。
大手一揮!
“帶回去再說!”
那些人粗魯的將蒼從地上搬了起來,扔到了馬背上,葉舒雲在一旁大聲制止:“你們輕點,我家公子受傷了!”
騎上馬的大漢回過身,看著葉舒雲焦急的模樣,好笑道:“自身都難保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葉舒雲任由旁邊的人將自己的雙手綁住,扔到了另一個馬背上,她沉著氣沒有說話,緊張的側頭看向男人,還是毫無動靜。
馬兒一顛一顛的走了起來,硬邦邦的馬鞍硌的肋骨發疼,難受極了。
“蒼!喂!渣男!你還活著嗎?!”他傷的那麼重,背上包紮的布又暈開一大片的紅色,讓葉舒雲不得不擔心重重。
“活著給我點回應!”
也不知道是男人聽到了,還是無意識的動作,只見他的手指頭微微顫動了那麼一下,葉舒雲才大鬆了一口,知道他還活著的時候差點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