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亞,昨日先生授你課業,先生又講了什麼?”鄒忌拉著巴亞坐在石臺之上。
巴亞將頭靠向鄒忌。“先生說巴亞所為實則商道,囤缺置奇,應用人所急,乃大道之理。”
“就這些?”
“很多,還說人為萬物之宰,同化萬物和自身,天道之命。”
“你悟得明白嗎?”
巴亞搖搖頭。“我還沒有細悟呢!好在我有時間,慢慢來悟,不過先生講的太深奧!巴亞未識一字,當然要慢了。”
“先生還說,萬物皆有所長,取其所長,用之於蒼生,則戰能勝,和能久,足取為靈,足用為仙!”巴亞有些煩躁。“不說這些了,我也不懂!”
“那你說說你聽懂的!”鄒忌哄著她,心裡默記著巴亞剛才所說。
“先生給我講了范蠡,說他是商聖,一生聚財數萬,最後又都散盡!還講了他聚財之理。”
“聚財為何還要散盡呢?先生如何說!”
“我不和你講這,先生說那是賢聖之舉。我和你講那個美女西施和他的愛情吧,我記得牢!”
“願聽巴亞講來!”鄒忌用手摟緊她。
巴亞高興地講了起來。
二人正陶醉於范蠡和西施的愛情之中,全然忘了一切,連珠兒的到來都沒察覺。
珠兒遠遠“呵斥”一聲,二人方才醒過神來,鬆開彼此緊握的雙手,跪倒在地。“巴亞參見師母!”“鄒忌參見師母!”
珠兒走近,扶起他們。“先生說巴亞聰明,改變北方寒冷不能保駒之事,他日定能讓馬類繁殖更多,師母亦來向巴亞祝賀!”
巴亞見師母沒有訓斥,反而和顏悅色,忙開木門,領師母觀看。
母馬已生下一駒,它正用舌頭添著還沒站立起來的小駒。
“師母你看!”巴亞高興地直蹦。“生了!生了!”
珠兒和鄒忌也高興地看著地上的小駒。
“先生說小駒站立很重要,用不用我們幫他一下!”巴亞已圍在小駒旁邊。
“巴亞,不要幫它!”珠兒拉起巴亞。“它會自己努力!”
果然,小馬駒先立前腿,再努力後腿,可還是重重摔在一邊。母馬還是舔著它的身體,又將嘴移到它的後腿。小馬駒努力著,再次起腿。
它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可身子卻左晃右搖,最終藉著母馬的嘴力,竟穩穩站在那裡。
三個人都歡笑起來。
“好了!”珠兒拍著巴亞。“以後還要巴亞保護它,以防凍死。先生還讓我告訴巴亞,下節課業,你要先回答先生一個問題,對於商人而言,小馬駒出生意味著什麼?”
“巴亞記住了!師母。”巴亞拉著珠兒笑著。“我還沒看清它是公馬母馬呢!”
“是母馬!”鄒忌搶著答到。
“誰讓你看了!”巴亞推著鄒忌。
三人笑著走出洞。
巴亞關好洞門,又放置些乾草擋風,隨著珠兒和鄒忌向回走去。
“明天是春的開始,也是北方一個節日,我要帶你們去漁洋郡裡買物品了!”珠兒說道。
“真的!師母。”巴亞和鄒忌都高興地跑了起來。“我要回去準備了!”
珠兒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微笑著。
濱海的夏日,雖然熱浪毒辣,可臨近海邊,海風吹拂,倒是快意盎然。
文秀看著姬虎站在木排之上,正向自己招手,她興奮地向那裡跑去。
文秀是先生讓來這裡的。濱海王姬虎在海城收納各地逃跑的奴隸,來此即為自由之身,又鼓勵耕田開墾。短短几年,便將燕王發配他的不毛之地變成一座人員眾多、商賈如雲的城池。特別是公孫鞅又給他訓練了一支按功獎勵的兵甲,即效忠自己,又伍伍勤練,志氣高漲。姬虎默默等待著,等待著羽翼豐滿,奪回屬於自己的王權。
可今夏,天氣炎熱,海城出現了眾人死亡之病。先是城中百姓,後便出現在兵武之中。疾病先使人嘔吐,不能進食,接爾,渾身無力,最後抽搐窒悶而死。
城中百姓恐慌,有的則悄悄逃離,最甚者,兵伍之士也有冒險逃生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