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地能出什麼么蛾子呢?
這裡面的門道就多了,比如佔用的農田本來是玉米地,忽然發現種了珍稀樹苗,蓋了蔬菜大棚,搭了葡萄架等等,這些的補償標準,就比玉米高出太多了。
提前籤協議,可以告知農戶,這塊地我們要徵用,先拍照或者錄影,地裡就保持現在這樣好了,今後再出現樹苗啦,大棚啦,葡萄架啦,什麼的,統統不算數的。
當然,這樣的協議對農戶來說是不公平的,你憑什麼限制我在地裡做什麼?
但是呢,如果大家都在地裡種樹什麼的,對於開發商也是不公平的。
徵地這事呢,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
陳局長得了這麼個訊息,迅速腦補了一下港商的目的:一是搶先開發,然後鑽井採油,如果真有石油的話。二是隻植樹,不開發,爭取套取更多補償款。
嘿嘿,我就說沒有那麼簡單嘛,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沒有不偷腥的貓。
這夥人,是得了什麼訊息,來撿便宜來了。
三邊那破地方,已經窮得叮噹響了,你們也好意思來佔便宜,門都沒有!幸虧我慧眼如炬,沒答應他們,否則就真上當了。
李東文一干人在酒店一直等到週五,也沒等來榆州招商局的訊息,卻等來了張俊茹的電話。
張俊茹彙報說,甘省慶州的專案,談的差不多了,就等著李東文過來拍板定奪。
李東文得到這個訊息,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鬱悶。
同樣兩個團隊,自己這邊一個禮拜的時間,啥進展沒有,人家都談得七七八八了,這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李東文決定不等這邊了,都去慶州匯合,先搞定一個是一個。第二天早上,眾人退了房,集體向甘省慶州進發。
從榆州到慶州,有跨高官途汽車通行。距離也不近,一千多里,汽車要開八個多小時。眾人早早來到長途汽車站,一天只有一班車,早上八點半發車。
眾人買票上車,司機也沒怎麼繞,直接上路了。大家已經見識了李東文變態的戰鬥力,也不用擔心搶劫之類的了。
這車比三秦省城的大巴車還要破,車上乾冷乾冷的。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春節了,已經漸漸聞到年味了,趕路的人也多了起來,車上的乘客基本座滿了,但傳統的春運高峰還沒有到來,大概還要過半個來月。
汽車玻璃掛著厚厚的白霜,張清蘭這次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用手套刮開了白霜,一路上看風景。
崎嶇的山路,西北風一吹,漫天黃土飛揚。
今年冬天沒怎麼降雪,到處裸露著光禿禿的黃土地,看不見什麼植被,路邊偶爾幾棵楊樹,也是光禿禿的,掉光了葉子。
從榆州到慶州,一路上越走海拔越高。一路向南,到三秦省延州,再一路向西行。
汽車一直開了四個多小時,在延州境內的一個休息區停下來,大家下車吃午飯。
休息區也沒啥好吃的,大多乘客都是吃了一碗熱湯麵,暖和一下,繼續趕路。李東文也吃了幾口,感覺面沒怎麼煮熟,就沒再吃了。
一行人有驚無險地到達了慶州,天已經擦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