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喜歡宣章,少時懵懂,一見傾心,又羞澀糾結,最後她表露心意,沒成想,那宣章也喜愛她。
後來,兩人也恩愛甜蜜了許久的。
可惜時光匆匆,人心易變。
再後來,兩人鬧得越發嚴重,他便待自己不再體貼溫柔,他又聽從家裡的安排和那門當戶對的小姐定了親。
可憐她當時,還做出一些傻事來,還想盡辦法要挽回他,甚至沒法子了,還給在外遊學的範公子寫去書信,信中寫得極其苦悶傷痛,好像那範公子不趕回來幫她,她便會立刻死掉。
可後來,她和那宣章,兩人還是鬧得恩斷義絕。
郊外這座山脈,山山相連,連綿起伏。
若是往深山中走,山腰便會曲折險峻起來,也有那山民獵戶時常埋伏在深山某處,等待著射殺獵物。
幽深的山谷之中,時刻都有氤氳,那氤氳瞧著有些神鬼莫測。
丘音住的這地方,若是真的說起來,還算不上多麼險峻隱蔽的半山腰。
小院時不時颳起了風來,小院旁有一顆參天大樹,遮住了小院大部分陽光,就算是在夏日,坐在這院中喝著清茶,也不會很熱,山中氣溫到底涼一些,時不時再刮來一陣微風,很是舒服。
苗秀姝和丘音聊起了其他事情。
在半山腰上轉了一圈的範公子,找了棵蒼天大樹,樹傘下蔭庇的地方,隨意坐下,接著又躺下,把手臂枕在腦後,閉上眼睛歇息。
山林中這般躺著還不錯,耳邊時不時有鳥叫聲,可也不會覺得吵,微風輕輕颳起,又輕撫過他俊美的臉頰,他閉上眼睛,想起那蜜餞來。
早知道,走時,他就該把蜜餞帶上,若是在這處吃上一顆,想來也是十分好的。
想到甜絲絲的蜜餞,他又想起安越來。
安越,安越,要是她也在這處......
又等上了一會,山間的黃昏來得很迅速,不知不覺,範公子睜開眼,瞧了瞧天色,又起身,轉悠到那小院中。
小院裡,苗秀姝也瞧著天色不早了,又瞧見那範公子又回來了,起身便和丘音告了別。
兩人又一前一後又解開栓在樹腰上的俊馬,牽著往山下走,山路不方便騎馬。
山中又起了微風,吹在兩人身上倒是涼爽。
苗秀姝想到今日和音姨說的話,她望著牽那駿馬走在前頭的男子,想了想開口道:“音姨今日問了我,咱們之間的謠言~”
走在前頭的男子聽見了她的聲音,卻並未停下腳步,“隨他們如何說~”
苗秀姝點點頭,又望了一眼前面穿著白衣的男子,想到腦海中另一個喜歡著白衣的男子來,“還提到了宣章的事情~”
她眼裡起了淡淡憂愁,範公子還是沒回過頭,牽著駿馬繼續走,避開她的話題,淡淡地開口道:“咱們快點下山吧,一會天色得晚了~”
苗秀姝一呆,有些詫異又像是有些習慣地,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
回過神來後,她繼續牽著馬跟在他身後走著,快到山腳時,她突然開口道:“你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範公子一聽,停下腳步,看著山腳處風景,淡淡地開口道:“我,還是我~”
只是這麼多年來,心態慢慢變了,還可能心裡的人,也慢慢變了。
聽見他這般說,苗秀姝的嘴角露出了苦澀。
女子的心思大抵都是最細膩的,你若是待她不似從前那般,她只要細細一品,便能察覺。
從前他聽見她說起宣章時,他總是會寬慰她;她說起他們之間的謠言時,他也會寬慰她。
可如今,他像是根本就不在乎一般,不僅如此,他回來已經兩年了,就近些時日找自己找得頻繁一些。
她輕嘆一聲,到底是不一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