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時不時颳起微風,兩人一前一後牽著駿馬往山上走,周圍大樹瞧著很是高大,鬱郁蒼蒼,樹下又綠草如茵,他們走的這條小路,是早前山民們一步一個腳印踏出來。
山路倒也不算蜿蜒,路徑不寬卻也不算窄,山路兩邊還有些青草,野花,走在山路上還能時不時聽見鳥叫聲,再往上走了走,總算瞧著了一座用青竹搭建而成的小院。
到了小院前,兩人分別把駿馬拴在小院前的某顆倒黴樹腰上,苗秀姝拴好了自己的駿馬,踏著步子便走到小院前,先是敲響了小院外的院門,接著又喊了兩聲音姨,聲音在這山林中聽著更加動聽。
院中的明月居士早就聽見聲響,撩開竹簾趕了過來又開了院門。
她穿著一身素淨灰衣長袍,青絲用一支白玉簪挽起,模樣不算美,卻給人一種十分寧靜溫和感。
瞧見她的苗秀姝,衝她溫順一笑,梨渦深幽,又和她見了禮。
明月居士丘音很喜歡苗秀姝這個姑娘,瞧見是她,連忙把人迎了進來,又望見她的身後,盈盈走來那範文書,範文書也朝她見了禮,她也溫和笑著點了點頭,領著苗秀姝兩人一起進了小院。
小院裡有一架鞦韆,還有一把竹製搖椅,竹製搖椅旁邊有兩張竹製圓凳,圓凳前有一張竹製四方的桌子,桌上放有茶壺茶杯。
丘音招呼著苗秀姝坐下,範公子沒有再跟了過來,他只倚在小院門框上,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找了個藉口,說四處先瞧瞧,便走了。
丘音見院中已經沒範公子的身影,坐在搖椅上的她,先給苗秀姝泡了一壺清茶,等到苗秀姝喝下清茶後,她才開口道,“秀姝,我昨日下山了一趟。”
昨日她親自下了山,去採辦些物件,在小店喝茶時無意間聽見有些人說著秀姝和範公子的事情,她還聽說那範公子已經定了親事~
苗秀姝側了側頭,輕微皺起眉頭,開口道:“音姨,是下山聽見了我和範公子的謠言嗎?”
苗秀姝早就改口,尊她一聲音姨。
丘音,點頭。
“音姨,我和範公子,一直都是好友而已。”
丘音打量了她一番,瞧著她也不像是說假,何況每每見那範公子送她過來,瞧著他們也不像是有什麼事情。
可是那山下的人群說起他們兩來,謠言太過難聽。
她嘆了口氣道:“我也是不信的,就是想著親自問問你。”
苗秀姝點點頭,又開口道:“我知曉那群人說的謠言不好聽,可我和範公子,確確實實只是好友而已,我也一直...一直把他當作好友看。”
丘音瞧著她,又點了點頭,想到一事,接著開口道:“我原先見過許多小姐,有些長得並不算美,可是她們拎得清,最後過得都不錯。”
丘音頓了頓又道:“我聽說,那範公子已經定親了。”
她面前的秀姝芳容嬌美,溫婉動人,一口聲音動聽悅耳,生得也是蕙質蘭心,若不是身世差了些,什麼樣的男子配不上呢。
可即使身世差了些,也不該與一個定了親的長史家嫡長子鬧出那麼多謠言來,鬧得幾乎滿城風雨,得不償失。
昨日她下山後聽了閒話,都是關於苗秀姝和範公子、宣公子三人的。
她聽在心裡,聽到那宣公子和她的事情,思考一番,有些心疼她,可又想敲打她一二。
這女子,要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有些過去的事情,過去了,便也算了,既然無法改變,那隻能坦然去接受。
苗秀姝一愣,眉頭皺了皺。
是呢,他已經定親了。
丘音瞧了她那神色一眼,接著道:“咱們把自己往後的日子過好就行。”她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瞧著苗秀姝。
苗秀姝又是一愣,接著,又笑了。
是啊,把往後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
她心頭瞬間想起許多事情來,而大多都是關於那個叫宣章的男子。
想起那人的臉龐來,心裡感嘆,到底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