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災星 (第1/2頁)

本章概括:棋門村異象降天雷,帥天師妙手救蒼生。

一年四季,眼下是一個秋天,秋風蕭瑟。

棋門小村,眼下有一群老人,舉棋對弈。

秋風吹過了數座茅草房,表層又幹又脆的茅草應聲下崗,只留下多戶為過冬發愁的鄉野人家;秋風吹過了麥田,但春麥多已收割完,只剩下零星的蔫麥伴著勁草搖曳;秋風吹起了對弈老人們斑白的鬢角,暴露無遺的頭皮上仍貼著霜打似的髮根。

這群老人是風雨無阻的,論這煞煞秋風,縱然是炎夏酷暑,凜冽寒風,每日晌午也照來不誤。用他們的話說(或許不是他們說的,那棋盤上刻著呢),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那曹孟德官渡逢袁紹時得知許攸來獻計,這尊貴的丞相光著腳出去迎接他這位老朋友,我們這群老朽就盼著相互把酒交心,在棋盤上大戰三百回合呢,風吹日曬,又何妨?後面這幾句話自然是他們加了。至於這曹孟德是誰家英才,他們也說不清楚,只覺得腦子裡有這個人。子女們起初還鞍前馬後地侍候著,漸漸地演變成沏一壺熱茶在家門口候著,後來這待遇成了桌上的晚飯,有時興許剩些殘羹剩飯,多數卻絲毫無剩。

老人們大都是食無求飽的,從不抱怨兒女不肖,興盡晚回家,瞥了飯桌一眼就和衣臥睡了。做長輩的,心胸不盡開闊,算什麼風範!

他們這樣想,子孫這樣想,可有人不這樣想。

老人們周圈總會圍些形形色觀棋的人,俗話說觀棋不語真君子,但這個規矩似乎只有這群棋行的老人們講究。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觀棋人偶爾也能指點老人們的失誤——但僅僅是偶爾罷了,棋行的老人們不知要比他們高明多少——這時向來慈祥隨和的老人們就會投來一記駭人的眼刀,那意思是讓觀棋人拿開他們比比劃劃的手,莫要壞了規矩,這無聲的呵斥也令他們汗顏,臉皮厚些的就躲在人群裡繼續觀戰,薄臉的當下就打道回府,但是第二天又照來不誤。

至始至終,都有一個人,近乎虔誠地觀棋,但手裡也不閒著,殷勤地為老人們端茶例水。自打老人的子女們應了那句“有善始者實繁,能克終者蓋寡”以後,那人就一直攬下了照顧老人們的重任。

按理說,孝敬至極的人是大受尊敬的,可是細一看只有他站在棋盤的左側,另一側則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那些身材短小抑或是被擋住視線的觀棋人寧願踮起腳尖甚至是站在石墎上觀棋不願與他共享一隅廣闊的天地,所有人似乎都在刻意迴避他。棋盤上共拒兩方陣營的楚漢界,豎看它在老者面前,不過是一步天的涓涓細流,但橫看它在觀棋者面前,成了洶湧澎湃的萬里大江。

注意看這個為老者端茶倒水的孝敬人竟只是個六歲的孩童,復性太史,單名一個衝字,儀表端莊肅穆,面色略黑,濃眉大眼,目光犀利有神,稚嫩的秀髮尚到脖頸,身著一件白衣,早已不知補過幾次,略微打量便知不下十個補丁;衣袖和衣襬明顯是接過的,墨綠色的布被強行拼湊在白衣上,顯得極不協調。相比之下,他外披一件華麗寬敞的紫袍便像是偷來的了。腳踏一雙繡上錦繡山河的布鞋.彷彿這天下已被他握在掌間,文武奇才全然被他踩在腳下。

太史衝的頸上掛著一串項鍊,項鍊這吊墜竟是一顆稜角分明的菱形石頭,石頭周身呈深紫色,似有包含宇宙永珍之機,抬眼望去,好似看到了一口深不見底的洞,給人以深邃隱秘之感。

太史衝出生那天,滾滾巨雷劈爛了他家的茅草屋。想來那也是一個秋天,西北風席捲著大火呼嘯著撲向天罡山,村裡人人自危,紛紛作鳥獸散。正值太史衝的父親太史瀟在山中砍柴,忽見山火,急忙拋掉柴斧,在山上一躍而下,跌跌撞撞奔回村裡。

火!四面八方都是火!太史瀟被嗆得涕淚四流,撐起一條眼皮看去,村民幾乎都走光了,只剩下幾個守財奴硬要捲上金銀逃命。但見火舌舔來,猶如饕餮巨獸般吞下了幾個守財奴,隨著幾聲嗶嗶剝剝的咀嚼和慘絕人寰的哀號,巨獸吐出了幾具黑炭,繼續勢如破竹地前進著。

濃煙撲面而來,太史瀟被逼得連連後退,卻被一攤不知什麼東西絆倒。他伸手向後一摸,清晰的觸覺告訴他這是一張人臉。他急忙將身子探去,用兩根手指在那人的鼻孔下試探。滾滾熱浪之中,他也不確定是否是那人微弱的呼吸溫潤著他的手指。太史瀟咬咬牙,背起那人認準一個方向跑,無論跑到哪都行。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夠好了,剩下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知跑了多久,就在太史瀟要喪命於此時,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將他拯救出來。也不知太史瀟是因為筋疲力竭無法反抗還是回為他在這火的迷宮裡選擇相信這個引路人,順從他的力道,總之他覺得自己像是被薅小雞一樣被那人從火海里硬生生地給拽了出來。

太史瀟仰首望去,發現他並不是村裡人,他甚至敢打包票說方圓百里的村鎮中都沒有如此模樣的人。那人身長九尺,極其魁梧,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他身著黃袍,袍上繡著一個類似於鼎的圖案。腰間別著一把佩劍,劍鞘通體烏黑,描繪著金色紋路,劍柄牢牢地握在他的手裡。護手又被製成了鼎的形狀,上面鑲著一顆黃金寶珠。雖然劍未出鞘,但是劍氣已透過劍鞘直逼雲霄,彷彿是不怒自威,激盪九天的龍興之氣,凌厲得讓人抬不起頭來。

太史瀟不敢與他對視了,俯首恭立,甚至到口的溢美之詞也被他硬生生地嚥了冋去。此時黃袍根本無暇看他,只見黃袍從袖口摸了一粒丹藥,放入太史瀟救出來的村民口中,不一會兒,村民煞白的臉轉緩紅潤起來。太史瀟注意到.黃袍的手上佈滿了老繭,並不像妙手回春的醫者。

太史瀟打量著自己,自己之前所穿的衣服雖不奢華.至少體面,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駟馬汗流,但他在莊稼漢裡也算是一個難能可貴的乾淨的一個。如今自己破袍爛衫,千瘡百孔,滿面塵灰,狼狽不堪,身上多處燒傷,活像是爐灶裡未燃盡的柴禾一樣。太史瀟估摸著,黃袍也會用幾葉藥草敷在自己傷口上,然後誇他幾句見義勇為的話。

黃袍站起身來,再沒有看昏迷的材民一眼,似乎他對自己藥到病除的本領非常自信。黃袍似乎看穿了太史瀟的心思,只是淡淡地說:“躺著的人比站著的人更需要救治”聲音不大,但卻貫穿到太史瀟的腦髓裡,太史瀟瞬感一絲寒意湧上心頭,揮之不去。

太史瀟看著黃袍愈走愈遠的背影,只好卯足勁背起村民,看著出他已是強弩之末,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他自己會走!”黃袍的聲音飄來,太史瀟彷彿被卸了千斤重擔一樣,連同村民一起跌坐在地上。

這時,村民徐徐睜開了眼睛,正好與被他壓在身下的太史瀟四目相對,透過彼此的眼睛,太史瀟看到了村民審訊般的目光,盯得他發毛,他渾身不自在地推開村民站起來,側開臉不願看他。至始至終,村民沒能從太史瀟的眼裡讀到半點哀傷。

“你不難受嗎?”村民問道。

“什麼?”太史瀟詫異地轉過頭。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他簡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懂村民口中的難受是指哪方面。

兩人再一次對視,村民又一次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這一次,太史瀟沒有逃避。誰也沒有注意到,遠處的黃袍正在往回走。

村民猶豫了好久,才下定決心似的說:“你還記得你那個要分娩的夫人嗎?”

太史瀟大驚失色,焦急地火堆裡望去,火勢依然猛烈,好像積了多年的惡氣,今日要一併迸發出來,而棋門村,則成了無數冤魂的火葬場。

村民幽幽說道:“今日你上山時,你夫人難產,全村的大夫和接生婆都去相助,你夫人吊著最後一口氣將孩子生下,孩子剛一出生,天就烏雲密佈,一場驚雷劈翻了村莊,引發了山火。村民們爭相逃竄,我被燒落的房梁砸中昏死過去,幸得恩人相救,但是恩人,雖然這話不該從我的嘴裡說出,但現在村裡的倖存者們恐怕已經得了一個結論,”村民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你的孩子還活著,那他必是個不祥之人。”

“啊!”太史瀟哪裡有耐心聽他把話說完,撲身要衝進火陣,但卻有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將他提起,來者正是黃袍。村民驚詫地望著黃袍,對他“瞬移”的本領表示十分費解。太史瀟原本嚴重虧空的身體突然逬發出了遒勁的力量,奮力揮舞著手臂,肌肉的線條盡數繃到了極致。那與他咫尺之遙的沖天烈焰傷佛水中月一樣,可看而不可及,雖是滑稽的動作,但是太史瀟的身上,淋漓盡致地演化為一位丈夫兼父親的壯舉。

遺憾的是,這力量在黃袍面前根本施展不開。黃袍淡淡地往火光裡掃了眼,彷彿參透了什麼玄機,隨後他說道:“該死的已經死了,不該死的現在還死不了。”說罷,黃袍將太史瀟往地上一擲,喝道:“神州法印!”與此同時,黃袍運功,一身黃衣盡被浩瀚無邊的氣提起,右手飛速轉出一個“鼎”形法印,黃袍猛地向地上一拍,一尊九天玄鼎的影象被畫在了地上。太史瀟發現,自己被困在這個玄鼎像中,無從脫身。

“委屈你一下,望你不要做此愚舉。”黃袍指著氣焰滔天的火光說道。隨後他又從袍裡摸出孔幾片藥草,用心研磨著,再不搭理太史瀟。藥草的氣味撲進太史瀟的鼻孔裡,太史瀟感覺到,這藥草並不是山中常見的種類,他自然也無法知道它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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