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綿綿。(.la 好看的)binhuo*
秋後,一干倉弊案要犯,流配的流配,處斬的處斬。
張經歷身犯數案,落得個秋後處斬,而柳銀翠也最終被判謀夫之罪,以大逆論,處以極刑。
此時,柳銀翠一身死囚衣,一臉麻木的被兩個牢婆扶著上法場,慣例的先在法場後面的小間梳洗打扮一翻,總歸要體體面面的去死。
“柳氏,這裡面坐著,我們去給你打點水,好讓你梳洗一翻,體體面面的上路。”那兩個牢婆說著,就出了門,打水去了,門居然也沒關上,柳銀翠戴著枷子,就那麼木木的坐著。周圍的一切好似都於她無關,也確實一個要死的人了,還有什麼能於她相干的。
“張三,李四,你們兩個來一下,大人要核對犯人的號牌子,你們把犯人的號牌拿過來。”這時,門外又響起一陣么喝聲。
“好咧,來了。”有人應聲。
隨後又有人粗聲粗氣的道:“你,給我乖乖的站在這裡等一下,我們去去就來。”說完,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離開。
隨後門邊又響起一陣鐵鏈劃地的響聲,聽起來尤為刺耳,柳銀翠不由的轉過頭望,卻看到張經歷戴著枷站在門口。
顯然,之前被人叫離開的正是押他過來的獄卒,這會兒獄卒離開,他便一個人在這裡站著。一進間,兩人一個屋裡一個屋外,相視著。
柳銀翠看到他猛的站了起來,兩眼赤紅赤紅的眼著張經歷,她本來已經無罪了,便是這個人,最後一口咬死她,把她推進死地,立時的,柳銀翠心中恨意濤天,牙齒咬的咯咯響:“姓張的。你喪盡天良,害死我家男人不說,如今還要害得我丟了命,又背了一個謀殺親夫的罪名,你安的什麼心,你會得到報應的。”
“報應?我如今都要砍頭了。還怕什麼報應。”張經歷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便拖著鐵鏈進了這候斬的小間。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倒底有一些露水情份吧。我明明沒有指使你害我夫君,你為什麼卻要指證我同謀。”柳銀翠大聲的道。
“不錯,你是沒有指使我。可若不是因為你,你那死鬼夫君又哪能盯上我,從而碰巧得到我那冊子嗎?我今日這下場說是你害的也不為過,再說了,露水情份又怎及得家人情份,有人不想你活著,而我也得為我的家人留點善緣,所以。咱們生前做不得夫妻,這死了到地下去做一對怨偶也是不錯的,你說呢?”張經歷嘲諷的道。
“誰。誰不想我活,你給我說清楚。”柳銀翠赤紅著眼道。
“自然是你那夫家的人了,你死了。家裡的財產才能歸他們,可笑你柳銀翠,鑽了錢眼,沒命的撈錢,沒想最後卻是為他們做嫁衣裳。”張經歷哈哈笑道。
“原來是他們,不奇怪。”柳銀翠一陣苦笑,賈傢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有數,她在賈家,本就沒人瞧得起她,若不是還有幾個臭錢,怕早在賈家無立足之地了,如今,賈家這做法,還真是不奇怪了。
“行了,時辰快到了,咱們就一塊兒上路,奈何橋上也有個伴兒,也算是圓了咱們一段露水緣份吧。”張經歷這時也感慨的道。
“怕是隻有你一個人上路了。”這時,一邊一個不起眼的角門突然被推開,知州陳大人和鄭典一起從門後面走了過來,後面還跟著賈氏和方全,此刻兩人全身在發抖。卟嗵的跪在地上。
“你們,設計我!!!”張經歷亦是老道之人,一看這種情況,便知自己中了圈套了。
“不這樣,你能說實話嗎?”陳大人兩眼如刀的盯著張經歷,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身後的賈氏和方全,冷哼一聲,隨後從一邊師爺的手裡拉過一份口供,遞到張經歷面前:“畫押吧,這回沒的說了吧。”
張經右一看那口供,正是之前他跟柳銀翠的對話,到得此時,他也知道再說什麼別的都沒用的,只得苦笑一下,按了指印。
午時三刻,張經歷被斬了。
而柳銀翠,雖然沒了死罪,但通姦罪還是有的,最後被打了幾十板子,罰了銀錢,丟去了條命,然後由柳家人接了回去。
而賈氏和方全,亦被打了十幾板子,便是那米店也被查出最後於張經歷有關,查封了。兩人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悔的腸子都青了。
“月姐兒,你教我這法子好,果然是手到擒來,那張經歷乖乖入甕,柳銀翠能活命,還真的得感謝你。”正午,知了叫個不停,鄭典拉了李月姐在院子的老石榴樹下乘涼,自是一臉高興的道。
“哼,我要她感謝什麼?若不是你鄭家放出了話,屯子裡的人只要是受了屈,你鄭家必為人出頭,出言不能無信,所以我才出的主意,若真是為柳銀翠,她當初跟賈五郎做出那等事情,如今是死是活於我有什麼相干。”李月姐沒好氣的道。
“是,是,是,我知道你這一切都是為了我,不過,什麼你鄭家你鄭家的,難道你如今不是鄭家的人。”鄭典旋即瞪了眼,不樂意了。
“是,我說錯了。”李月姐連忙笑道。
“說錯了就要罰,來,親一口。”鄭典說著,那大嘴便壓下,遠處,青蟬同王四娘偷笑。
“唄,沒正經,大白天的,你今天怎麼也不上衙了?”李月姐紅著一張臉,沒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