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娘其實並不想接下這個差事,不過對於韋莊的詩,在場的這些才俊們也很好奇,所以便在那裡起鬨。
濟王可不管王福娘願不願意,難得有一首好詩,他可不想錯過這個贏得美人芳心的機會。
只見濟王拿著那張紙,看著王福娘便開始吟唱起來,“日照玉樓花似錦,樓上醉和春色寢。。。。”
日照玉樓?
這天都快黑了,還日照玉樓?
但這‘花似錦’的‘花’應該就指的是王福娘吧。
不愧是韋莊的詩,開頭兩句就讓很多人自愧不如,這就是差距啊。
“綠楊風送小鶯聲,
殘夢不成離玉枕。
堪愛晚來韶景甚,
寶柱秦箏方再品。
青娥紅臉笑來迎,
又向海棠花下飲。”
在濟王吟唱完之後,整個天香閣都一片寂靜。
直到詩唸到一半,眾人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寫晚上的,而是寫女子清晨早起。
怎麼說呢?
這詩的意境很好,把女子的心理狀態反映的很清晰,不愧是被眾人追捧的韋莊,把男女感情描述的很透徹。
“福娘子,這首詩叫作《玉樓春》,不知道福娘子覺得如何?”濟王滿懷期待地看著對方。
“自然是可以流傳下去的佳作,讓妾身作,肯定是作不出來的。韋大家之才,妾身不如!”
說著王福娘便對著濟王所在的雅間行了一個禮。
就在濟王準備展開攻勢的時候,在他斜對面的一個雅間則是傳來一個聲音,“我家阿郎也有兩首詞,一首獻於福娘子,一首獻於其他幾位佳人。”
看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濟王有些生氣,咬牙切齒道,“敢問閣下何人?這是何意?”
“濟王殿下不用這麼生氣,只是我家阿郎有感而發,作了兩首詞而已,想跟韋大家同臺切磋一下。”
聽到有人要跟自己切磋詩詞,在雅間坐著的韋莊也有些好奇了,這指名點姓的切磋,來者不善啊,自己這剛來長安,沒得罪什麼人吧。
對於這火藥味,王福娘可不管,要知道能在三樓雅間待著的可不是普通人,既然這個雅間的客人不懼濟王,正好可以讓她脫身。
“不知這位貴客可否願意把詩作讓妾身當眾念給大家鑑賞?”王福娘趕緊說道。
於是天香閣的侍從便過去把那兩首還沾著墨汁味的稿紙接了過去,最後送到王福孃的手上。
“蝶戀花·檻菊愁煙蘭泣露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念著這首詞,王福孃的內心深處突然有些觸動。
那‘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不就是寫的自己嗎?
想著自己當初跟孫棨在一起的日子,可誰想到最後這位為了仕途卻是無情的把她拋棄,自己在這天香閣看似風光,可心中的愁苦何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