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胡君等人卻嚇了一跳。
“說是什麼病,呵呵別介意,我們雖然認識,但來往很少。”高博道。
“……”
如果說一開始,這些學生還抱著好奇的態度,但短短几句話下來,胸口都像塞了塊石頭,有點喘不上氣。
“那你們,呃,有經濟來源麼?”陳曉藝問。
“他們幾個寫寫文章,畫個畫,還有些收入。我搞戲劇的沒辦法,就蹭吃蹭喝。”
牟消滅了一份飯,抹了抹嘴巴,“這是我一個月以來,吃得最好的一頓。”
“我住北大那片,北大對我來說不是學校,是我的食堂和澡堂。”
張辭閃耀著異樣的興奮,雀躍道:“不過我很快就解脫了。”
“對,她要跟外國人結婚了。”
高博不知是解釋,還是諷刺,補充了一句:“藝術家沒什麼國籍,儘量去做一個國際性的。我覺得跟外國人結婚,應該跟中國人結婚一樣正常。”
張夏萍又在詭異的笑,“嘿嘿,我也要結婚。”
“你看……”
牟聳了聳肩,“他們四個都要出國,只有我想留著。”
在胡君一行看來,這五位都有點精神病,牟和高博相對正常。雙方聊了好久,他們知無不言。
在這個年代,京城就是夢想的代名詞,是聖地。
很多人放棄體制內的工作,甘願來京城流浪。滿懷憧憬,四處碰壁,被生活不留情面地捶打。
最後,所謂的理想訴求都演變成了出國。不再較勁,也不追了。
天光大亮,一幫人出棚。
牟跟胡君握握手,笑道:“等待我們的無非三條路,自殺、結婚、堅持。你們好啊,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們,有劇組,有身份,能碰著真正的攝影機,一切尚未選擇。”
“好了,再見。”
五人走了。
“……”
學生們非常沉重,從來不知道京城居然還有這樣一批人,過著這樣一種生活。
年輕的心臟砰砰跳動,壓抑難受,隨即又湧出豪情壯志:劇組費這麼大心思,士為知己者死啊!
“聊完了?”
正此時,許非領著馮褲子過來。馮褲子一眼瞧見徐凡,刷刷刷開始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