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野菜,叫馬齒莧,老姓經常採摘來醃製,做成冷盤,味道滑潤可口,也有用來做烙餅的。
只是,這種野菜,有身孕的女吃了,很容易會滑胎小產的。
她的王妃之位被姓季的賤人奪去。
王爺之位被她的兒奪去。
如今世……她又怎麼甘心讓這賤人的孫來承襲?
她失去了那麼多,如果不奪回來一些,她如何能瞑目?
“雲瑟,表小姐不是說想來小住幾日麼?跟她說是時候了。”放下筆,杜姨娘目凝寒光地看向窗外,低聲對身旁的雲瑟道。
雲瑟欠了欠身,“是”
“大爺回來了嗎?”杜姨娘又問。
“回姨娘,大爺回來了。”
“嗯,和我一同過去吧,我有話要跟大爺和大夫人說。”杜姨娘拿起畫了馬齒莧的白紙撕成碎片,丟入紙簍,默默注視了一會兒,她才轉身走出屋外,直向大房的院走去。
到了晚上,杜姨娘和大夫人都分別去恭喜了初見,並給初見送去不少補,這些初見自然是不敢吃的,客氣收下之後,讓紫瑤拿去解決了。
初見一直想找問問靈玉那芳兒怎麼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卻都沒機會,等她接待了杜姨娘和大夫人之後,已經是滿身倦意,被齊礡押著非要休息不可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日上竿了。
初見以後的膳食全都交給了音芹去打理,這一點,是誰都沒有意見的,音芹比任何人都細心,而且懂得不少食物的性質,知道哪些對初見好,哪些對初見不好。
初見剛吃下雞蛋,一邊喝了白粥,一邊問靈玉,“靈玉,芳兒呢?怎麼到現在還沒見到她?”
靈玉表情有些怪地笑了笑,“她啊,聽到王妃您有喜之後就病了,至今還沒好呢。”
“病了?”初見挑高眉,斜睨著靈玉。
靈玉道,“那日王妃您回孃家之後,她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王爺才踏進屋裡,她馬上就迎了上去,王爺都說了不必她服侍,她死皮賴臉非要服侍王爺更衣吃飯,後來王爺黑著臉回書房,她想跟去,不過沒這個機會……”
初見笑著嗔了靈玉一眼,“沒讓她跟去書房?你幹了什麼好事兒?”
靈玉嘻嘻笑道,“當然是把屋裡的活兒都讓她做完才能離開,她又不是在書房那兒當差的。”
紫瑤和夏玉都捏了靈玉一把,“真機靈了啊。”
“那是,王妃不在,奴婢一定要保護王爺不落入狼口。”靈玉躲開夏玉她們的手,得意地揚起下頜。
音芹看著這主僕四人說說笑笑一點不拘束,心中有些羨慕,她與靈玉她們還不相熟,自然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我看這芳兒一定還沒死心,接下來還不知會做什麼出來。”夏玉沒那麼快安心,她覺得這個芳兒是不達到目的不會死心的人。
“不管她想做什麼,我有你們四個大將在身邊還怕什麼?”初見笑著看了她們四人一眼,在她心裡已經沒有把音芹當外人看了。
音芹感激看了初見一眼,心中有一股暖流淌過。
靈玉笑著拉起音芹的手,“如今咱們有了音芹姐姐,以後一定會更好地服侍王妃和世的。”
初見放下白瓷碗,“我吃飽了,出去走走吧!”
花園裡枝葉葳蕤,花爭豔,天氣涼爽怡人,初見不是喜歡春天,覺得春天的天氣過潮溼,不過這寧城春天的天氣卻與她以前居住的南方有些區別,似乎空氣溼比較低,比較舒服一些。
“王妃小心。”經過花園的鵝卵石小道時,靈玉扶住初見,一副小心翼翼地服侍著。
初見苦笑,她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人因為她的懷孕而更加嚴謹起來,好像她是易碎的玻璃一般小心呵護著,她自己卻沒有什麼感覺,除了比較想睡覺外,一點懷孕該有的反應都沒有,沒有害喜,也沒有吃不下,她感覺和往常一般,根本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孕婦。
到八角亭坐下之後,被初見叫去關心一下芳兒的紫瑤回來了,臉色不怎麼好。
“王妃,奴婢找不到芳兒,她不在屋裡,聽說剛剛那個雲瑟來找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