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緋孑描述,那鸓鳥身附紅黑相間的羽毛,兩個腦袋一左一右,四隻爪子穩穩地抓在樹枝上,整個身子又圓又大,體積估計有那高地金獅的兩三倍。不過它身下倒是沒有看到鳥巢之類的,可能這鸓鳥是個不定窩在樹頂上隨意遊走的型別吧。
“看到我們委託要求的尾羽了嗎?”源塵問道。
“嗯,就一瞬間瞥到了,差不多有一米長吧,寬也很寬的樣子,大片鮮紅帶有黑色的圓形紋路。”緋孑說道。
圭青辰一直在幻想著兩個腦袋的鸓鳥的樣子,不知為何起了個寒顫,“不行啊,在我印象中,什麼兩頭的三頭的怪物都很恐怖誒。”
“你的印象中……什麼印象?”淵上晗疑惑地問道。
圭青辰沒有回答他,神神叨叨地小聲嘟囔著什麼歐特魯斯、刻耳柏洛斯。
“其實,我覺得那鸓鳥看起來還挺可愛的。”緋孑回想起來,它脖子上好像還有一圈像項圈一樣的黑色頸羽,整個胖嘟嘟的窩在樹上,很有喜感。
“真的嗎?我也想看可愛的鸓鳥啊!”懷玥撲閃著發光的杏眼,興奮地說道。
圭青辰總覺得緋孑口中的可愛是堅決信不得的,不過,為什麼會這樣覺得他也想不起來了。
“我們,要討論一下戰術嗎?”淳于問道。
“唔,我沒跟兩個頭的怪物打過架啊,讓上晗他們出戰術吧。”說罷,源塵看向淵上晗和緋孑。
淵上晗一愣,“哈?說得好像我們有獵過兩個頭的怪物一樣。不過,戰術什麼的,鸓鳥王不是不能獵殺的嗎?”
“其實為什麼不能被獵殺啊?”圭青辰緊接著問道。
為什麼,其實源塵也不是很明白,難道就是為了有利用價值的尾羽?那這樣的話,也不見別的有可再生利用資源的怪物被下禁殺令啊。
“啊!是不是因為鸓鳥很少?”淳于的回答打斷了源塵的思考。
“照你這樣說,高地金獅也不多啊。”圭青辰說道。
看來數量的稀少不是原因啊。
“孑兒有什麼看法嗎?在親眼見所見之後。”淵上晗轉頭問向緋孑。
緋孑先是一段沉默,隨後說道:“它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別的怪物那般,我覺得當時它也察覺到我的存在了,卻不予搭理,自己安寧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不想打擾別人也不想被打擾的樣子。”
“……沒有攻擊性的意思?”淵上晗問道。
“不是吧,沒有攻擊型的話為什麼這個委託會是這個級別,又不真是拔個雞毛。”源塵應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鐵牌新月的委託,跟那高地金獅同等級的委託。
“那估計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型別唄。”懷玥說罷打了哈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從他們開始返回到紮營在闊傘樹群的邊界處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時辰,緋孑抬頭望向天空,佈滿夜空的繁星爭相閃耀著,忽然間,有一枚小小的流星劃過。
“到時候隨機應變吧,今天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可不能像前兩天那樣睡到通天亮,得一早進林找鸓鳥。”說罷,圭青辰看了一眼源塵。源塵立馬別過頭去,畢竟最能睡懶覺的人就是他了。
眾人又嘮嗑了幾句後,照明的篝火已經完全熄滅,時不時能聽到一陣陣風吹樹葉的聲音,和夜晚昆蟲有節奏的的鳴叫聲,在伴隨著各種大自然合奏的聲樂下,眾人不一會就都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圭青辰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喊醒源塵,一刻鐘的都容不得他賴床。隨後,陸陸續續都起床的眾人趕緊收拾好帳篷,帶上武器重新進入了闊傘樹群。
距離出發到現在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源塵仍然一幅不情願的樣子。
圭青辰輕踢了一下他,說道:“直接起個床有這麼困難嗎?過了多久了都,還有起床氣啊?”
“你不懂,”源塵嘆了口氣,“這可不是起床氣,賴床可是人生最大的樂趣之一,我的人生樂趣被你破壞了,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雖然你說的好像很慘的樣子,但我還是很想打你。”圭青辰漠然道。
源塵向緋孑和淵上晗投以尋求同類的眼神,好吧,就沒見過這兩人比自己晚起過。他又轉頭看向淳于和阿招,算了,這兩個人也是一叫就立馬起床的型別。他留存的最後一絲希望看向懷玥。
“我也是隨叫隨起的型別哦。”懷玥說道。
啊!為什麼就沒有跟我一樣懷抱偉大理想的同道中人呢,老天怎捨得讓我孤身一人在浮塵漂泊。頓時,源塵的心破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