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挑起了一盞馬燈,順著斑駁灰暗的牆壁照向生鏽的鐵欄,裡面躺著五六個囚犯。
他們對燈光沒有反應,每個人都睜著眼睛卻又一動不動,似乎待的久了,由植物演變成了動物。
“沒有看到祭司,人數和那天也對不上。”野人敘述著自己觀察的一切,他有些焦慮和恐慌。
“不要著急,他們等了這麼多天,這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們能撐得住。”
擼瑟雖然如此說著,但是走遍這裡大大小小十幾間牢房,但加起來的人卻不到五十個。
“問問他們。”擼瑟皺著眉頭將鑰匙扔給了野人,急躁的野人連忙去開門詢問。
一個麻木的犯人被野人粗暴的拽起,迎接他的是野人三連問,“說!說!說!”
每一個字都是重重的一拳,那如同失魂的犯人這一刻似乎被打的還魂了,他劇烈的咳嗽著,抽搐著,並示意野人等會兒再打讓他緩一會兒。
急劇的喘了幾口氣,那犯人愜意的伸著懶腰,微笑著對野人說道,“啊,舒服多了。”
“那些人被關在哪?”野人怒氣衝衝的問道。
“那些人?”犯人明顯被問的一愣,“你不是讓我交代犯罪過程嗎?我招。”
“那些人在哪!”野人聽了他的話後紅著眼睛問道,當然伴隨的一拳是不能少的。
犯人如同大蝦一般彎曲著身體,血液從他的口中流淌了出來,他的眼淚也掛在了眼角,他苦笑道,“睡了主教的情人那一刻我就知道,哪怕是招供也不會減少痛苦。”
“我問你那些人在哪!”野人徹底瘋了,他抓住那犯人的兩條胳膊就要給他扯開。
“放鬆些野人。”擼瑟這個時候走了過去,拍著野人的肩膀說道,“我來問,一定會有答案的。”
雙眼通紅的野人回頭盯向擼瑟,擼瑟朝他點點頭,示意他放開那犯人。
鼻孔噴氣的野人將犯人放了下來,隨後一瘸一拐的走到牢房的隔斷處坐了下去。
“謝謝。”那犯人活動著嘎嘎作響的胳膊,微笑著看著擼瑟說道,“要我招供嗎?”
“招供趕趟,你來這裡多久了?”擼瑟問道。
“不知道,但根據傷疤的癒合來看,我應該待了很久。”犯人說著掀起自己的衣服,擼瑟看去,上面有許多的疤痕,有些已經癒合,有些只是結痂。
“有看到一群異端被抓進來嗎?很多人。”擼瑟問道。
“沒有。”犯人有些為難,“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大個子在打我。”
“這樣啊,真是可憐。”擼瑟同情地說道,隨後看向那些乖乖躺著的犯人,“他們有可能是在你失去意識的時候進來的,是什麼樣的酷刑讓你們變成這個樣子的?”
“犯了錯誤就要受罰,我被關進了遺忘之牢。”犯人聞言身體開始顫抖,眼淚也掉了下來,同時雙眼開始失去焦距。
“嘿!”擼瑟見狀猛地一拍他的肩膀,“主教死了,恭喜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