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銘有些詫異,“既然沒什麼問題,將軍又為何不派?”
黎華望著薛銘的雙眼,“只是攻打的物件有些問題。”
薛銘眯起眼,“我既有權調動怯薛衛,難道還要在乎攻打物件?”
“按說是不用,可元家畢竟特殊。”黎華嘆了口氣,“末將斗膽直說了吧,殿下以為您為何可以封禁百官於宮城,為何可以調動怯薛衛?”
“自然是父皇下旨,我奉命監國,代行君事!”
“這就對了,陛下的旨意是您可以調動怯薛衛的根源,但陛下的旨意中還說了由雍王和老元大人輔佐政事,您若對這二人刀兵相向,那就是在對抗陛下的旨意,您怎麼能用陛下的旨意去對抗和破壞陛下的旨意呢?”
黎華懇切而有理有據的言辭讓薛銘根本無從反駁,他只好沉默片刻,然後拱手道:“是我想得差了,將軍見諒。”
“哪裡哪裡。末將直言,還望殿下勿怪。”
薛銘轉身離去,黎華望著那個背影,心道:管你們打破頭,別把我們扯進去就行。
怯薛衛沒弄到,但好在鬱南很快領著兵部的人來了,在薛銘的命令下,一隊城防兵迅速撲向了元府。
訓練有素的軍隊和單打獨鬥的護衛,若是人數相當來對決,只要對方沒有修行者,單個武藝都要高於普通軍士的這些
護衛們必敗無疑,因為他們沒有配合。
戰爭講究個人武勇,也更講究整體。
所以,哪怕不是怯薛衛,只是城防兵的到來,都讓元府的院牆內的眾人壓力猛增。
傷害不斷出現,死亡不斷增加,大門外,更是響起了猛烈的撞擊聲,讓厚重的門框發出滯澀沙啞的聲音。
大管家悄悄使了個眼色,兩個影衛迅速離去,然後迅速回轉,手中多了兩個暈過去的人。
大管家伸手按住元枚想要站起的身影,“這等事,豈能由髒了老爺的手。甲五、甲六,你們二人去吧。”
兩個影衛點點頭,搭好兩把梯子,各自拎著一人爬上院牆,露出個頭來。
“劉毅!看清楚這是誰!你若不停止進攻,馬祁大人的獨子和刑部尚書親兒子可就要因你而死了,你準備好承受他們的怒火了嗎?”
說完,二人便迅速溜了下去,不給劉毅出手的機會。
劉毅面色陰沉如水,沒想到那天讓這倆人出面,卻反被元府這般利用,若只是刑部尚書也就罷了,一個尚書他自己都得罪得起,更遑論殿下了,可還有馬連山也在,他陷入了兩難。
馬祁,手握十二個頭下軍州的馬祁!
“又到了蒼狼原了啊!”馬祁用馬鞭指著前方,同身旁的幾個大貴族說道。
為了掩蓋薛律死亡的真相,他們幾人按照慣例每日安營紮寨後都會去往薛律的中軍大帳中請安,此刻便是剛從擺著薛律屍體的大帳中走出。
“想當初出征之際,意氣風發,覺得南朝君弱將熊,我大軍馬蹄所向,錦繡河山手到擒來,可如今,十餘萬兒郎埋骨他鄉,咱們幾個領著這些殘兵敗將,狼狽班師,再看著蒼狼原,真的是物是人非啊!”一個大貴族附和道,神色滿是感慨。
“這事兒啊,就怕回頭看,想想那時的豪言壯語,還真是可笑啊。”又有一個大貴族感嘆了一句,聽起來似乎意有所指。
這時,一箇中年漢子開口道:“行了,咱們都別在這兒傷春悲秋,嘰嘰歪歪了,不遠處的長生城裡,還有那麼大一個餅等著咱們分呢!”
作為如今這座天下里為數不多知曉薛律真實情況的人,他們手握重兵直奔長生城,屆時的北淵朝局,很明顯將由他們說了算。
“格楞說得是,咱們還是朝前看吧!”馬祁點點頭。
格楞,六部王騎那位資歷最老的實力最強的老王公的繼承人,與這兒的每一個,都有底氣平等對話。
他眯起眼,望向隊伍即將開拔的方向,“打起精神吧,就快到了。”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仗劍問仙》,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