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族總對我主人的優渥,或者家中有女兒要收塗土橋作子婿。”
“你想的事並不是別人所敢想的。”
“伯孃,有了戀愛的人,膽子是非常大的。”
“就大膽,族總家除了個女小孩以外,就只一個啞子寡媳婦。啞子膽大包天,也總不能在塗土橋面前如一般人說願意要塗土橋收了她。”
何伯格聽到這話詫異了,啞子媳婦是不是他問老婦人,說:“他家有一個啞媳婦麼?像貌是……”“一個人啞了,像貌說不到。”
“我問的是瞎不瞎?”
“這人是有一對大眼睛的。”
“有一對眼睛,那就是可以說話的東西了!”
“雖地方上全是那麼說,說她的舌是生在眼睛上,我這蠢人可看不出來。”
“我的天”
“怎麼咧?‘天’不是你這人的,應當屬於那美壯的塗土橋。”
“是,應當屬於這個人!神的僕人是塗土橋,神應歸他侍奉,我告訴他去。”
何伯格說完就走了,老婦人全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不過走出了老婦人門的何伯格,望到這家門前的胭脂花,又想起一件事來了,他回頭又進了門。婦人見到這樣子,還以為愛情的火是在這塗土橋僕人心上熊熊的燃了,就說:
“年青人,什麼事使你如水車匆忙打轉?”
“伯孃,因為水的事侄兒才象水車……不過我想知道另外在兩里路外碉樓附近住的人家還有些什麼人,請你隨便指示我一下。”
“那裡是族總的親戚,另外一個啞子,是這一個啞子的妹,聽說前夜還到道場上請福許願,你或者見到了。”
何伯格點頭。
那老婦人就大笑,拍手搖頭,她說:
“年青人,在一百匹馬中獨被你看出了兩隻有疾病的馬,你這相馬的伯樂將成為花帕族永遠的笑話了。”
“伯孃,若果這真是笑話,那讓這笑話留給後人聽吧。”
何伯格回到塗土橋身邊,不作聲。他想這事怎麼說才好?還想不出方法。
塗土橋說:“你是到外面打聽酒價去了。”
何伯格不分辯,他照到主人意思,說:“師傅,的確是,探聽明白的事正如酒價一樣,與主人戀愛無關。”
“你不妨說說我聽。”
“師傅要聽,我不敢隱瞞一個字。只請師傅小心,不要生氣,不要失望,不要怪僕人無用……”“說!”
“幸福是孿生的,僕人探聽那女人結果也是如此。”
塗土橋從椅上跳起來了。何伯格望到塗土橋這樣子更把臉爛了。
“師傅,你慢一點歡喜吧。據人說這兩個女人的舌頭全在眼睛上,事情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