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過後,那扇門也象是跟誰賭氣似的,“噹噹”一聲被撞開了。塗土橋急忙用毯子矇住了頭。來者正是那個與紙屑發牌氣的行人,他就是趙茹進。
他進來後,二話沒說,一把便將蒙在塗土橋頭上的毛毯扯了下來。
好一會兒,藍蓉蓉說:
這場暴風在大沙漠裡狂奔了半個多小時,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天地間又靜得連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了,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惡魔般的太陽又重新出現了。
堆積如山的沙子幾乎把吉普車埋了起來。
黃北坊小心翼翼地前後移動著汽車。好險!車終於從沙子裡拱了出來,然而,隨時都有再被陷下去的可能。
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使人無法辨別方向,連時間概念也失掉了,存留的僅是沙丘上那一道道的波紋。
黃可兒沒搭腔,竭力忍受著極度的酷熱,老天爺真要把人烤焦了。
好容易盼到太陽落山了,那紅紅的火爐終於隱沒到沙漠的後邊去了。黃可兒突然想起,難怪居住在熱帶的人們在下雨時總要相互問候:“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呀!”這裡的人視太陽為敵,他們說太陽是沙漠的萬惡之源。
太陽落山後,天氣逐漸涼爽起來。
三人又爬上吉普車。
仰靠在座席上,誰也不說話。
黃可兒默默地回想著四十餘天的奴隸生活。
陷入回憶中的黃可兒,突然看見了由遠而近的車燈。
黃可兒她們跑到路上,三個人拼命揮手,車是從她們逃出來的方向駛來的,,或者求救於附近的住戶。黃可兒擔心追蹤者手裡有槍。
黃可兒的心被焦躁籠罩著。
“太可怕了!”
“住嘴!”
黃可兒怒斥著黃北坊。
在被烈日曬得發燙的公路上,僅有的兩輛汽車瘋狂地追逐著。
不管怎麼說,總得想法子衝過去呀!”
“看來只有往沙漠裡開了。”
土質較為堅硬,這對於分頂式吉普車來說,行駛是不成問題的。
“快趴下!”
黃北坊低下頭喊著。
黃北坊拿起一把扳手,把探照燈轉向車後,一道巨光射向了空曠的原野,黃北坊憑藉著光柱捕捉到了那輛曾經一度尾隨過的豐田產的巡邏車,競在這裡出現了。
敵人的汽車從不同的方向很快地追了上來。以如此高的車速,疾駛在凹凸不平的荒丘上,是很危險的。車輪時而懸空,時而躍起,這使縱然心急如焚的斯泰布也不敢剎車。反而不停地踏著油門。顯而易見,他還是滿有經驗的。
全神貫注的斯泰布緊緊地握著方向盤,他十分明瞭,在這生死關頭,稍有疏忽後果將不堪設想,眼下,只有甩掉追擊者,才有一線希望。
白花花的車燈照亮了前進的方向。
橫向傾斜度可感受為近三十度左右,可目前在全速行駛,哪怕有十度的傾斜,也可能會導致翻車,到那時,即便有頂棚框架的支撐,人也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