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林長嘆一聲:“唉!有人在打它的主意,這人很有勢力,我們鬥不過他,所以,你必須帶走,保護它。”
“爸,這是我們張家的傳家之物,誰在打它的主意?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這個世道,哪兒有王法?惹不起咱總還躲得起,孩子,你帶上它走吧。”
張小璐思索了片刻:“爸,我該怎麼處置這兩幅字畫?”
張幼林不無留戀地撫摸著兩個卷軸:“孩子,你知道,這兩幅書畫承載著我們張家三代人的希望,當年我祖父曾打算做為張家的傳家之寶,一輩接一輩地傳下去,無論到什麼時候,就是餓死也不能賣掉,否則,就是最大的不孝,張家的子子孫孫永遠不會原諒他。近百年來這兩幅書畫歷盡坎坷,這其中的甘苦,只有我們張家後人自己知道,不足為外人道啊。時至今日,我終於想明白了,這兩件國寶……實在不適合由張家保管了。”
“為什麼?”張幼林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用仿作糊弄他們?”
“還得快,聽宋懷仁那意思,陳福慶這事兒完了就該輪到您了。”
張幼林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作假也沒那麼容易,作假的人除了手藝好、人可靠,最好還能找到古紙和古墨,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亂真的效果,問題是,現在已經火燒眉毛了,到哪兒找合適的人去?”
是啊,到哪兒找合適的人去呢?客廳裡靜下來,三個人的大腦都在飛快地轉動著,突然,何佳碧開口了:“要不然,先給宋懷仁個差事,把他支出去,拖延一下時間?”
王仁山的眼睛一亮:“對!太太,您這主意好。”
王仁山從天津回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他未敢耽擱,馬不停蹄地直奔了張家。在張家大門口下了洋車,王仁山邁上臺階剛要敲門,用人已然從裡面把門拉開了:“王經理,老爺正等著您呢。”
書房裡,張幼林正在翻弄陳年舊紙和古墨,王仁山匆匆走進來,張幼林抬起頭,急切地問:“怎麼樣?”
王仁山喘了口氣:“東家,我在天津找到了德信齋的賀掌櫃,是我多年的朋友,人也可靠,他跟作假的有來往,也願意幫忙,看來《西陵聖母貼》問題不大,只是……”王仁山顯得有些為難:“需要把真跡送過去臨摹。”
“帶真跡過去?太危險了,這可不行。”張幼林斷然拒絕。
“可……沒樣子,人家怎麼仿啊?”
“要是到照相館拍照呢?”
王仁山搖搖頭:“我想過,不靠譜兒,要是拍照可不是一張兩張,得把細部都拍全了,照相館咱沒可靠的人,萬一洩露出去,麻煩就大了。”
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書房裡一時沉默下來,過了良久,張幼林才嘆息著說道:“唉,我也想不出轍來,
電競比賽,本來就是有輸有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