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不斷的自他的額頭劃過,最終墜落於腳下的土地。
盧伯手中的長刀幾乎不曾停歇過。
揮動,掄擺,橫掃。
劈開前方阻攔的甲士,擋下後方襲來的木劍。
他一步一步向前,一步一步靠近著那面大旗。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旗上的劉字已是隱隱可以看清。
似乎,他距離勝利已是很近了。
但有時候,成敗往往只有一步之遙。
那一步就如同天塹,任人如何努力都難以跨越。
此刻的盧伯,便是如此。
自出陣後,先破執銳營,後戰重甲營,他始終都是衝在最前方。
斬將,破陣,開道。
人不是鐵做的,在不準動用真氣的情況下,他所揮出的每一刀,都是實打實的力氣。這一路上,他怕是已經揮出過千刀百刀。
而在衝進重甲營的軍陣後,盧伯既要面對前方重重甲士的圍攻,又要應對後方梅韞樺的襲擊,這其中所要耗費的精力氣力也是成倍增長。
漸漸的,他前進的速度慢了下來,身上那本是一塵不染的白衣也開始沾上黑灰。
盧伯明白,走到這裡,他已是極限。
“咻!”
勁風自後方襲來,顯是那梅韞樺又一次出劍。
“唰唰!”
兩柄木刀自前方劈落,與其一同過來的,還有數杆抹著黑灰的長槍。
若是換做平常,盧伯自是可以一刀將之全部揮退。
可眼下的他,無疑已是做不到這一點。
抬刀,擰身,揮刀。
避過刺來的長槍,擋下襲來的木劍,盧伯的肩頭再添兩道黑痕。
看著硬挨兩刀的盧伯,梅韞樺將揮出的木劍從其刀杆上收回,隨即笑道:“看來盧將軍已是強弩之末了。”
盧伯沒有回話,他正對著梅韞樺,視線卻是越過了他,朝他身後看去。
在一眾黑衣甲士之中,僅僅只剩下三兩
個白色的身影還在苦苦支撐,很顯然,他所帶來的那些甲士已是十不存一。
“想來盧將軍也是看到了。”
知曉盧伯在做什麼的梅韞樺開口道:“你的人已是不剩下幾個,而你也已不剩下多少力氣。所以…”
他再度遞出手中的木劍,“到此為止了。”
在梅韞樺出手的同時,周遭的甲士也是紛紛舉起木兵,自四面八方朝著盧伯攻去。
盧伯深吸一口氣,從身體中擠出最後一絲力量。
左手前推,右手後移,一聲爆喝,長刀以他為中心,狠狠地朝四方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