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年閱兵之儀皆是始於巳時,本次也是同樣。此時距離儀式開始還有段時間,不想傻等著的郭羽索性直接找上了劉河。
雖說才同梅韞樺陰陽怪氣一通,但對方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小弟,擠兌起來未免有些不過癮。像這種事,終究還是直接埋汰大哥才來得痛快。
“劉副統領。”
男子大搖大擺地走到劉河面前,“早上好啊。”
“鎮北將軍早。”
劉河一抱拳,語氣沉穩,態度恭敬,就連郭羽這個最擅長找茬的都難以挑出錯來。
“聽聞劉將軍在閱兵的事上幫了參軍不少忙?”
郭羽咧嘴道:“看來劉將軍對於這次閱兵很上心啊。”
“閱兵之儀,對於北境而言乃是大事,末將自該上心。作為鎮北軍副統領,協助參軍處理事務也是分內之事,談不上什麼幫忙。”
劉河並沒有否認,反而十分坦然地應下,那大大方方的態度,若非郭羽已知曉他便是那隱藏在幕後的黑手,說不得還真被其給騙了過去。
“說得好哇!”
郭羽拍了兩下手,“劉副統領如此高風亮節,真是讓人為之敬佩。倘若大宋人人都如劉副統領一般,又何愁蠻人不怯,九州不定?”
照理而言,他本應稱呼劉河為“徵北將軍”又或者是“劉將軍”。但為了噁心對方,他偏就要一遍又一遍地叫“劉副統領”。
但對於郭羽的故意戳刀子,劉河彷彿一點不知,只是語氣平常地回了一句,“不敢當。”
“作為鎮北軍的副統領,想必這次閱兵你也有所想法吧?”
劉河越不惱,郭羽便叫得越歡,“不知劉副統領可有準備些特別的節目?比如叫人舞個劍啊,摔個杯啊,上道魚啊,弄張北境地勢圖啊…”
“末將確是有讓手下好好準備,但不是這些。”
男人似是沒有聽懂郭羽話中的深意一般,“若是鎮北將軍有需要,末將可以著人去辦。”
他一板一眼地說道:“不過閱兵之儀畢竟關乎著鎮北軍的顏面,鎮北將軍說的諸如劍舞摔杯等大多都是玩樂之事,與閱兵不甚相符,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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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閱兵後的慶功宴上。”
“有所準備就好,什麼形式無所謂。那本將軍便期待一下劉將軍所準備的東西了。”
說完,郭羽笑著邁開步子,同男人擦肩而過。
待他走後,劉河身邊的幾個鎮北軍將領登時繃不住了。
“這人到底什麼意思?”
一名年輕些的將軍怒道:“一口一個‘劉副統領’,擺明了是在噁心人,真是豈有此理!”
“不錯!”
另一人也是面帶慍色,“統領,他如此囂張,分明不把你放在眼裡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鳴著不平,而被簇擁在中心的劉河卻是始終不曾有所回應,他就那般看著郭羽的背影,沉默而無言。
……
再擠兌過劉河一通後,原本還有些壓抑的郭羽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徑自走到散城軍的隊伍中,左右看了看,發現少了幾個人後,他不由得開口問道:“散城三傻呢?還有李叔,他們幾個去哪了?”
以龍濤三人的性子,似這等熱鬧的場合應該早早來到才是,像眼下這般閱兵快要開始還不見人,著實是少見的緊。
至於李染,這位郭羽的半個長輩,平日裡雖是有些懶散,但倒也不至於掉鏈子,尤其是這種重要的場合。
說起來,他還真是有好些日子沒見過李染了,一來是自己忙,二來則是其總是拉著雪甲營在外溜馬,成日裡根本見不到人影。
這總不會溜馬溜上癮把閱兵給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