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郭羽到來,城樓上原本各自說話的將領們俱是停下交談。
不管他們心裡是如何想的,但表面上總還是要過得去,當下紛紛朝著男子抱拳行禮。
“鎮北將軍。”
“不必多禮。”
他並不知道梅韞樺在這場閱兵之中到底安排了什麼,也不知道眼前這些向他行禮的人有多少參與其中。
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還沒有真正的撕破臉皮,他也沒必要自己先炸毛,當下笑著擺了擺手,“距離閱兵開始還有些時間,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無需顧及我。”
說完,郭羽不再去理會那些表情不一的鎮北軍將領,朝著人群中的參軍從事招了招手,旋即自顧自地走到城樓的一角。
“郭將軍可是又有事吩咐?”
注意到男子舉動的李奇鵬快步走了過來,他冷著一張臉,語氣明顯帶著些幽怨。
郭羽沒有立即出聲,他先是看了看中年男人臉上那異常濃郁的黑眼眶,繼而略帶尷尬地笑了兩聲,“這幾天當真是有勞先生了。”
說起來也確是自己不當人,直接把活兒攬下後就將事情全部推給李奇鵬,對方會有所怨念,也是理所應當。
聽得郭羽如此說,李奇鵬的臉色倒是緩和幾分,但仍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不敢當,不敢當。”
郭羽嬉皮笑臉地說道:“當得起,當得起,若是這次閱兵能圓滿成功,那先生無疑便是第一忠臣,整個北境都會記住先生的名字。”
“高帽子就免了,下官戴不起。”
知曉眼前男子是個什麼德行的李奇鵬也懶得聽他廢話,“說吧,郭將軍又有什麼事要交給下官做?”
“事倒是沒有,就是想問問參軍而已。”
男子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遠方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的梅韞樺與季耳兩人,隨即說道:“這次閱兵可都是按我先前所說那般準備的?”
“是。”
李奇鵬皺眉道:“本次閱兵均是按將軍先前所提出的想法而制定,前幾日也有演練過,具體流程昨日下官已寫在冊子上遣人送往將軍府,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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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知曉才是。”
看到一半便把冊子丟到旁邊去聽黃清撫琴的郭羽面不改色地說道:“本將軍自然知曉。”
“那將軍為何還有此一問?”
“先生便當我是在沒話找話好了。”
郭羽又問道:“那這幾日可有人主動來幫先生?又或者對閱兵提出過什麼意見?”
“意見倒是不曾有人提出,不過這幾日徵北將軍倒是幫了下官不少忙。”
“這樣啊…”
聽到“徵北將軍”四個字,男子心中冷笑一聲,當下繼續問道:“前些日子來的新軍以及觀禮的百姓可都安排妥當?”
“依照郭將軍的意思,下官將新軍安置在城外,可以觀摩到閱兵全程。至於百姓,則如以往那般教他們在城口觀禮,另外下官還派遣不少人手維持秩序,想來應是不會出什麼亂子。”
“如此甚好。”
郭羽點了點頭,腦中則飛速地轉了起來。
劉河的目的無疑是想將自己逼下這鎮北將軍之位,而他選擇動手的時機又是在這閱兵之儀,眾目睽睽之下,其所能使用的手段無疑是十分有限的。
用強指定是不行,無論成與不成,事後一個謀反的帽子是逃不開的,若劉河當真如此做,無疑是將劉家逼上絕路,想來他還不至於這麼蠢。
暗殺也不大可能,若是行刺,自己好歹是位列當世武評的好手,哪怕有些水分,但怎麼說也是實打實的入勢中境,光論武力,如今在遼陵怕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至於用毒,那更是沒什麼機會。
郭羽一時間陷入了深思。
明的不行,暗的也不行,那劉河究竟打算怎麼做?梅韞樺那所謂的計劃又到底是什麼?